如此质问? 他凤眸溢出冷意:“我不信你又如何?你逼我联姻,逼我成情夫时,就当知道我不会全然信你。” 罗暮衣:“所以你想怎么样?” 风颂的手握紧“万寒”,嘴唇动了动。 “解释清楚,不然,今日只是开始。” “没什么好解释的。”罗暮衣低头,“我是魔修,很坏。成侣十年,你不知道么。” “我也不接受威胁,风颂。” “是么?”剑修之声严冷 ,“那魔主,你会为你的算计付出代价。” 罗暮衣却再次笑了:“你以为我会怕你?我看,你是与我成婚久了,我也对你温和久了,你才能忘了魔修的算计能多么的脏,能多么令人生畏。” 她目光凛凛。 二人四目以对。 在这冷寂的冬日,二人之间,恍似乎有什么潜在湖底的,躁动的,不安的,愤怒的,将要冲破湖面。 但一切尚罩在冰面下,但他们知道这不是可以粉饰着度过的了。 风颂:“罗暮衣,可想好了?” “我能有什么想不好的?”罗暮衣道。 她话音落下,灿然一笑,但听屋外一阵骚动声。 二人出去。谈到现下,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罗暮衣掀开幕帘,入目的是曲苓仙子晕在地上,吐血的脸。 她身边围满了人。也有魔官急急来报: “主,曲苓仙子忽然吐血,陷入昏迷,滚下楼梯!” “什么?”罗暮衣尚在结界内,正要过去,却忽听风颂道:“不许去!” 罗暮衣愣了下,回首。 只见风颂瞪她,一双眼冰冷疏离,似彻底与她隔离,眼中也呈着警惕和敌意。 这警惕和敌意正如刀子。 罗暮衣会意后,才冷笑一声:“你以为是我?” 风颂也冷笑:“你还剩什么,可以让我相信你么?” “仙域之人,你勿再接近。” 他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罗暮衣靠在围栏上,她的确本可以根本不听风颂的,过去让他长长不敬的教训。 但如今,她突然感到心里似有什么拔空。她摸了摸栏杆,手又松开,本阴冷地盯着风颂的背影,但又挪开了目光。 罗暮衣倏然再次明白了,她到底为什么想和风颂分开。 其实和妖毒入心无关,也和旧怨无关。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十年了,她对他好了十年,无论她做什么,风颂对她的隔阂,依旧如山如海。 似乎到最后,他们还处于他可以随时抛弃她、随意冷待她的境地。 凭什么? 既然如此,为了及时止损,她先抽身好了。 她本以为,抽身也罢,在和离前,他们能做一对离心却表面相敬如宾的夫妻。 但如今,这层保护的幻象,也保不住了。 她,突然,一点都不想和风颂待在一起了。 罗暮衣抬眸,土窖之上,映照结界,大雪纷飞,怕打土窖,发出簌簌之声。 “魔主……” 罗暮衣冷冷道:“我要回宫。” …… “师尊……” 另一边的东院,众人都担忧地望着风颂和他手下的曲苓。 风颂方才进来,态度便冷若冰霜,沉默着为曲苓仙子治伤。 此时,他收回手,冷冷道: “曲苓仙子,赶路时受鬼气惊扰,旧毒攻心脉,才突然晕去,静养三日便可。别走了。” 曲苓的徒儿忙感谢风颂。 风颂之后,也未留在曲苓所在的屋子。成婚后,他习惯和所有人避嫌。 他走到围栏,望着西院,持剑守在结界外,却是一言不发,又垂下眼眸。 旧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