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对视,俱是一愣。明明十年夫妻,但因为如今的局面,不过是普通的顺了下气,竟都忽然觉得……古怪。 罗暮衣是忸怩。 风颂则是和罗暮衣疏远太久,见她这般,不习惯,仿若还在梦中。 他愣愣望着她,眼眶红了。 罗暮衣收回手,背到身后:“吃完药了吧?” “……吃了。”风颂仰头看她。 罗暮衣:“那歇息一番吧。你今日为我和霍二解毒,耗了不少功力,我也在采药时发了毒,离到探幽堂还要一段时日,都得歇歇。” “好。”风颂道,“都听你的。” “……” 半晌,风颂坐在榻上,没动,似在等待什么。 罗暮衣扫了眼他,张了张唇,道:“那边的幕帘后还有一张榻,我去那里歇息。” “……嗯。”风颂僵了一下。 罗暮衣去了。 …… 然而,说是歇息,风颂根本难以入眠。 他和罗暮衣的榻一帘之隔。 枕在枕上,风颂思绪凌乱,想着失忆,想着岑浮……还有凡毓。 ……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有人算计,才让他和罗暮衣的关系变成这般。 道侣成怨侣,成陌路。 风颂想着这一切,气血翻涌,无法睡着。 他心里也产生后怕。 如果他和罗暮衣风樯城没有偶遇再见,会怎么样? 如果他没有想通,没有接受所谓“岑浮”的存在来追罗暮衣,那会怎么样? 他们会成为陌路,甚至互相恨下去,直到彻底分开。 罗暮衣也永远会以为,那十年什么都不是。 他们都会彻底否定那十年。 风颂想到这个可能,就恐惧到心悸,也对罗暮衣如今的疏离感到恨和彷徨。 恨,是因为如果有幕后黑手,那他一定会很恨此人。 彷徨,是他发觉,罗暮衣也不是一定会爱自己的。 看上去,她失去记忆后,对他也没有多少情愫了。 风颂难受得要死,他在想,如果两个月前,他没有闹脾气,会不会不一样。 两个月前…… 然而,想到这里,风颂却倏然坐起来了。 “……两个月前?” 他倏然睁大凤眸。 因为他从头梳理了一遍两个月来发生的事。 他接到命令要去中泽乡治灾,罗暮衣突然说有故人在,不让他去,锁他,他生气,逃出后,独自去治了灾。 但因为受伤,好面子,他不想让罗暮衣知道自己没听她的没讨到好,所以冷脸对她。 但是,她竟也多日也没来,他问她行踪,她的人也不说,他更生气了。 所以,她再次拿着暖玉棋出现,他不见她,她进来后,他也说了重话,让她离他远点,自重些。 风颂闭眼,再次思考了下细节。 所以,罗暮衣……当t z时应该就失忆了。 但是,暖玉棋,他仇人刘泉焕的令牌,还有她笑着说“阿颂,我一起睡”,在林中亲他……和过去她有记忆时并无差别。 唯一有差别的,是他的态度。 她不在乎么? 不,她留有情。 她给了他机会的。 是他没有抓住。他一未察出她的不对劲,二还用冷淡让她的误解越来越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