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底来收账,外院时常备着碎银子用来打发人,这不会劳烦夫人,就是偶尔会有几项大项开支....” “什么开支?” 陈管家看了一眼云旭,面露迟疑,倒不是他不愿意说,怕说了惹得宁晏不高兴,好不容易世子爷开了窍交了账目,若惹出一桩夫妻官司便是吃力不讨好。 云旭与宁晏相处极短,看人却极准,念着宁晏是明事理之人,既是以后要当这个家,必须得先说明,否则便是给主子埋隐患,便道, “夫人有所不知,咱们世子爷进帐虽多,开支也不少,其中主要有两项,每年世子爷都会支出一大笔银子给那些伤残老兵或家里贫困的退伍将士,这其二嘛,便是世子爷早年以长公主的名义在城外开了一间义堂,专收无父无母无人料理的孤儿,资养他们读书习武,直至十五岁...目前这里头有三百个孩子。” “哦对了,还有一桩,两年前世子在军中组建了数名能工巧匠,研制神器,朝中国库紧缩,陛下有心无力,世子在陛下准许的情况下,暗中出了银子,这里开支也不少。” 云旭说完这些,陈管家暗自打量宁晏神色,生怕宁晏觉得燕翎败家,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深明大义支持丈夫这些行为,毕竟这捞不到任何好处。 宁晏闻言反而一脸肃然起敬,“世子高义,我很是佩服。” 她若无母亲嫁妆傍身,与孤儿无异,心中对燕翎自是高看几眼。 云旭得了她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再道,“余下的大项开支便是人情,咱们屋这头的人情往来基本都是自己出,不走公中。” 宁晏略略点头,譬如上回戚家便是如此,就是慷慨过头了。 “你刚刚所说那补贴伤残将士与义堂的事,一年大约要多少银子?” 陈管家与云旭对了一眼,后者抚了抚额,讪讪笑道,“补贴伤残将士一年不少于五万两,善堂那头所纳孤儿不少,也得有七八千银子....至于那军器监嘛,就更多了,去年支了八万两...” “世子也没办法,去年蒙兀南侵,戚侯重伤,户部揭不开锅,世子为减少伤亡只能出钱出力...” 荣嬷嬷忍不住大吃一惊,“这么多.....”骇得捂了捂嘴,心堪堪软了半个,“世子爷撑得起吗?”可别回头让姑娘贴,荣嬷嬷脸色已是不好看了。 宁晏示意她镇定,看向云旭。 云旭这回倒是腰板挺直,从最上那锦盒里拿出底下最薄的一本账册递给宁晏,“这是世子的总账,您瞧一瞧便知。” 宁晏接了过来,凑在灯下翻开几页,这里头将燕翎所有产业都给罗列出来,每一店铺年收多少,田庄进帐如何都纪录在档,一页一页翻过去,越看越心惊,到了最后一页,便将燕翎账目上的存银与总开支汇了个总。 宁晏看了一眼那数目,忍不住暗抽凉气,她上回翻阅了他库房的名录,也大抵猜到这个丈夫富有,却也没想到富有到这个地步。 她合上总账,回眸看着陈管家与云旭,“我知道了。”脸色已平静下来。 “长公主殿下没有这么多产业吧?” 这事说起来,云旭便是满脸骄傲,“咱们爷自小沉稳,太后娘娘又教导有方,爷年纪小时,便甚有主意,旁的世家子弟吃喝玩乐,爷便筹谋着如何将殿下留下的家业扩大,十二岁去到边关,与蒙兀与女真皆有来往,为了打探敌情,顺带就培养了一批商户,行走三国之间,再后来手里银子多得用不完,便私下开了一家钱庄.....” 荣嬷嬷听到这里放心下来。 宁晏忽然就明白了成婚以来,燕翎对后宅诸事不上心的缘故了,他心里装着天下,朝政,要盘算的事太多太多,哪里还能顾得上这小小的后宅。 于她而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在她也不是那等矫揉造作之人,丈夫不体贴也无伤大雅,相敬如宾过日子,未尝不好。燕翎已经给了她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她若推拒,显得生分。 宁晏权衡后露出欣慰的笑容,“烦请陈管家替我回禀世子,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只是世子身份贵重,若日日开销都要来寻我拿银子,岂不折损了他的颜面,此外男人在外,处处离不得银子,我也不能让世子为难,我的意思是,从账面上支两万两银票放在管家您这里,专用于世子日常开支,不必回我,此其一,其二,那些店铺田庄产业依然由陈管家您与云旭来管,每月或年底收了总账交到我手里便好,具体经营我不插手,我只要结果。你们看如何?” 燕翎经营这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