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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86节


喜安对他抱有太深的敌意。她明面上扮作男孩,男女七岁不同席,虽是关起房门过日子,但还跟冯玉贞一张床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崔净空指尖搭在桌上轻敲了敲,心里迅速有了成算,将李畴召过来,吩咐两句,命他近些日子里就办好。因此,冯喜安的好日子没几天便到了头。

    是日清早,李畴请来一位当地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他将主子交代的说辞一字不差地拖出:“夫人,老爷担心小主子荒废学业,他正是要刻苦读书的年岁,在岭南估计还得待上一些时日,以免青黄不接,特意请来夫子。”

    檐下的冯玉贞正垫脚,从窗外那颗树上摘荔枝,一旁的冯喜安接住剥皮,两人有说有笑,脚边散落了一地空壳。

    她闻言一怔,随即收回手,琢磨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崔净空村里读书那会儿一个月只歇几天,她这两天忘了喜安这码事。

    “那便有劳夫子了。”冯玉贞略一福身,冯喜安再不甘愿,阿娘都发话了,也只好乖乖应下来。

    老夫子面色清癯,为人风趣,见冯喜安神情不虞,也不板起脸搬架子,只是指了指她手里的荔枝:“我瞧夫人应当是初到岭南,虽说此地荔枝久负盛名,可因其味酸,过食易头晕心慌。莫要一时贪嘴,与岭南其他佳肴失之交臂。”

    冯玉贞今日吃了不少,她谢过这位夫子善意的提醒,冯喜安听他说话逗趣,也不再过分抗拒,奴仆领着两人去了书房。

    老夫子个头不高,脊背佝偻,冯喜安约莫在他胸口之下,冯玉贞瞧着一老一少离开的背影,这时候才意识到喜安真是长大了不少,早不是那个需要她抱来抱去的婴儿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转而想起另一个孩子来。自那夜后,许清晏像是被吓着了,成天窝在屋里不见光。

    趁着有现成的夫子,两个孩子作伴或许能多出些趣味。她有意叫许清晏出来透透气,别单独呆着闷傻了,便敲开他的房门。

    许清晏一听是要叫他读书,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只可怜他寄人篱下,小小年纪就很懂得忍辱负重的道理,给冯玉贞递了一个埋怨的眼神,这才迈着不亚于上刑场的沉重步子慢慢走去。

    想通这件事,冯玉贞便麻烦李畴给她收拾一个空房出来,隔日便搬进去住了。冯喜安不愿意,抱着她撒娇道:“我想一直同阿娘睡一起。”

    “可是安安长大了,该自己睡了。你又扮作男孩,平日同阿娘相处,倘若别人在跟前也该注意些。”

    冯喜安瘪着嘴,低落道:“阿娘,你是不是要搬进那个坏爹的屋里了?”她又不傻,冯玉贞那天早上就在崔净空的房里醒的。

    冯玉贞有些害臊,羞于在女儿面前谈及这些他们二人的情爱之事。可她从不是那种说一不二、强迫女儿接受的人,摸了摸喜安的脑袋,她低声道:“倘若阿娘跟他日后结为夫妻,安安会怪阿娘吗?”

    “我不会生阿娘的气。”要气也是气那个巧舌如簧的坏爹。

    好似参透了这句未尽之语,冯玉贞无奈笑了笑,温声解释:“我坠崖后溺水,是他跟着跳下来,才使我捡了一条命回来。”

    冯喜安抱着她不说话,冯玉贞看出她心里别扭,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阿娘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愿意,便喊他一声爹;若是不愿意,那以后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坏爹虽然狡诈耍滑,可他这次着实立了大功,看在他舍身救下阿娘的份上,冯喜安皱着眉头,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冯玉贞和崔净空这事板上钉钉、动摇不得,她从冯玉贞怀里抽身站起来,低下头道:“阿娘,那你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女儿惴惴不安的神情让冯玉贞眼眶湿红,她将喜安心疼地又搂紧怀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亲的女儿。”

    她自己就是自小被冯父冯母当分文不值的物件摔打长大的,受尽委屈,又怎么会舍得叫女儿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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