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徐良科会说醉话还是挺罕见的, 井以笑着斜倚在沙发上, 一口一口浅浅地喝着酒, 也不制止他。 徐良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拖地, 被另一边稍微清醒一点的邱炬手忙脚乱地拉住了。 阎斯年也醉了,不过他今天实在太累,醉了以后就直接向后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偶尔嘟囔几句梦话:“……都别抢,我结账,让我结账!” 徐良科被邱炬拽着坐了下去,他安静了不到片刻,拿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又搭着凌乐安的肩膀,非要给他唱首歌。凌乐安也渐渐地酒意上头,眯着眼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冷白的肤色,所以醉意在脸上很明显。 徐良科清了清嗓子,唱: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 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唱得确实不错,唱完了还觉得不够,徐良科将三个空酒瓶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摆成整齐的一排,他示意凌乐安和邱炬看,然后很豪迈地一拍桌子,说:“来,咱们拜个把子!” 井以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她笑着对邱炬说:“阿炬阿炬,快给小科录下来……” 邱炬也醉得差不多了,呆呆地点了点头,过了十几秒后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 徐良科又换了一首老歌继续唱。 井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但是那股笑意依旧残留在她的脸上。她站起来,从墙边拿起来徐良科的那把吉他。井以翘着二郎腿,抱着徐良科的吉他,一边笑,一边叩着节拍地给他伴奏。 徐良科的歌声放恣落拓,像是冬夜里的一把野火,井以的琴声像摇晃着火苗的微风。 凌乐安觉得井以和徐良科其实很像,他们身上都有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但是骨子深处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坚韧感……好似不论命运如何摆弄,他们都能野蛮地生长下去。 这股浪荡是他们身上的通性,而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井以身上比徐良科多的那一份柔和。 井以低着头专心地看着琴弦,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凌乐安专注地看向她的目光。 凌乐安忽然感觉这一刻的时间被拉得很长,就像电影中一个缓慢而模糊的片段。 也许……是因为井以弹琴时的目光太过温柔吧,凌乐安怔然地想。 醉意打乱了他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的安宁和满足中,凌乐安暂时失去了思考和回忆的能力,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认识了很多年,好似自己的前半生都被抹去,一切都从头再来。 ……那样也不错。 等到井以弹够了,再把吉他放下的时候,徐良科和邱炬都已经倒下了。他们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只有凌乐安还在愣愣地望着她。 井以看着他张满是醉意,带着点酡红的脸,再一次在心中感慨,凌乐安真是光挑父母好看的地方长。 她看向凌乐安,叹了口气,问:“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凌乐安下意识点了点头,井以笑了一下,说:“那我们一起把他们扶到床上去吧。” 凌乐安不是逞强,他喝的确实不怎么多,只是很容易上脸而已。他们两个把阎斯年完全抬到沙发上,井以拿过来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阎斯年原本计划的就是明天走,现在喝了酒肯定也没办法再回自己家了,只能让他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 井以给阎斯年盖好被子,再起身的时候,凌乐安已经把邱炬抱起来了,为了方便,他直接选了公主抱,看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