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一男一女依次步入厅堂来,具都是神仙人物。为首少年身姿颀长,一袭白衣翩然若姑射仙人,带着斗笠,进屋前先揭了下来,露出苍白又清隽的脸来。 他身旁跟着的少女,一身红色的袄子襦裙,虽则衣裳厚重也能看出来少女的轻盈,用纱巾遮住面容,叫人看不清真容貌,只露出秀眉如月,一双凤目微微上扬,勾人心魄。 许荥反应过来,拱手向前: “二位远道而来,失敬失敬!既是我叔叔的好友,那也是许荥的朋友,来,请上坐!” 林沉玉笑着拱手: “无须多礼,和许大商人倒谈不上朋友,只是投缘罢了。倒是他经常提起许东家,说家里海行的新东家,年纪轻轻手段倒好,经营的风生水起,后生可畏啊。今日一见,果然如他所言,商行内外井井有条,令人心悦。” 许荥一听心花怒放,亲自给林沉玉沏了壶茶: “哎呀,今日喜鹊枝头叫,我就知道必然有贵客上门来。恕我眼拙,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林沉玉双手接过:“免贵,鄙姓林,草字沉玉。” “林沉玉,这名字倒好听悦耳,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许荥琢磨琢磨,却觉得这名字好听归好听,总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忽的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来了,瞪大眼睛看向林沉玉,声音都有些发颤: “莫非是海外侯?” 林沉玉但笑不语,只是微微颔首。 许荥心跳加剧,他委实没有想到那传奇中的人物今日能出现在他面前,还正端着他沏的茶在品尝! 他叔叔何德何能,能接触到这样的人物啊? “莫要紧张,适才说,我既是许大商人的好友,也就是东家的朋友。听闻东家遇到那海东青都面不改色,在海上如定海神针一般威严,难道还怕了我不成?” 林沉玉调笑道。 许荥听闻也乐了,他没有想到堂堂的侯爷居然如此亲和,再紧张倒显得他畏缩小气了: “嗨,侯爷过奖了,遇见海东青心里怕倒是怕的,只是面上不能慌。说起来好久没有遇见他了,不知他是死是活,那家伙活着是个祸害,若是死了倒是件好事。” “正是。” 林沉玉也和他交手过,他在一众海盗里总是最醒目的,爱露出上半个身子来,桀骜不驯的很,为人狡诈凶残,爱使阴招,她在船上吃过不少亏。 又聊了几句闲话,林沉玉才丢出来今日的目的——她要租一艘大船,远航去海外。 她出海,普通小舟渔船自然是不行的。只能靠商船,而这个节骨眼,鲤城仅有的商船,只系许氏一家有了。 * “这……” 这倒让许荥犯了难。 他手底下十二艘小型宝船,有十艘年前组了个商队刚刚派出去,带着满船的丝绸茶叶沿海路去各国做生意,回来的时候还要去各国采购商品,航线拉的很远,预备着三月才能回来。 “还有两艘呢?” “一艘在近海触礁坏了,正准备重修,正月不易动工,得开春才得行。另一艘实不相瞒,华阴一位富商前月租借走了出海去做生意,还未归还,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我这就向他们问去,最迟不能迟于元宵归还。” “华阴富商?梁州人?” 林沉玉总觉得最近,梁州这个地方蹦出来的人,有些多。 “正是,他想做出海的生意来着。不过我估摸着可能生意并不好,这样,我催催他那边问问看,什么时候能归还,他那边归还了,我立马向侯爷您说一声,您看这样行不?” “只好如此,只希望那位富商莫要让我久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