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里里外外的扒个精光悄悄的目光。 商长殷:“……” 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少年有些犹疑的抬起眼来,最后看向了皇帝:“父皇?” 这是要干什么? 南国皇帝看着自己的幼子。 他原本应该有很多要问、要了解的,但是看着商长殷同往日一般、并无任何变化的态度,以及目光当中流露出来的纯然的疑惑,这位皇帝突然又觉得有很多问题并不必再问。 无论如何,这是他的孩子。 他以往不会因为他的“一无是处”、“不堪大用”而放弃他,那么如今,便也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和强大的力量而疏远他。 皇帝认为,自己甚至还应该—— “做的很好,小七。”皇帝说,“我为自己是你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他并未用任何的华贵的自称,代表这并非是来自皇帝的肯定,而只是一位和寻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的父亲,在看见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之后,那种不求任何回报、也不掺杂任何的利益相关的,单纯的欣慰。 商长殷顿了顿,或许也是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说。 他这一世的家人,似乎总能够在某些令人惊奇的地方,表现出这种让人心下一动的柔软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商长殷才真正的认同了他们是自己的家人,而不只是单纯的被血脉联系在一起。 五个超等位面退去,为南国留下的不只是皇宫。风已经为商长殷送来了消息,他于是知晓包括帝都在内,原先属于南国的三分之一的国土都尚还存在,并未被占去。 商长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父皇,大兄无事。”他说,“大兄和其他几位皇兄,并薛将军、林少卿、宋光禄皆无事。他们只是暂且被困在了先前去往的那个世界里面。” 不得不说,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包括南国皇帝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给我一点时间,父皇。”商长殷说。 “等我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亲自将大兄带回来。” 少年的面上流露出一点不自觉的傲慢来。 “至于其他的,还请您放心。” “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再踏足我南国半步。” *** 渡鸦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陷入这个梦魇当中——事实上,连渡鸦自己都是对此感到奇怪的。 毕竟众所周知,他是来自于死之君的一抹灵魂的残片,而死之君——从不做梦。 因为,像是梦这样柔软的、色泽鲜艳的、过于鲜活和灵动了的东西,实在不是应该出现在亡灵国当中的景象。 可他眼下便深陷梦中,或许是附着在什么人的身上。这一具被暂时附着和借用的身躯胸腔当中满是愤懑与怨憎,即便把所有的恶意凝聚在一起挤出的汁水,或许也不抵他心头一分半毫的、黑泥般翻涌浮动的心思。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另一个人。 对方的眉眼不知为何是无比模糊的,而他所附身的这具身体,正在用嘶哑的声音恐吓对方:“我可不会感谢你。” “这个世界肮脏腐朽,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但你既救了我,我也会给你一点特别的优待。” “我会努力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的。” 一只手伸过来,不轻不重的捂住了这具身体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对方听上去非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笑了一声。 “你如果觉得自己能杀掉我,那就来试试我好了。” “我名商怀歌——你可要记好了,可别日后找错了人。” 对方或许还说了什么,但是渡鸦却听不清了。因为梦境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而他正在被一只手给掏了出来—— 没错。 掏了出来。 “去,对了,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你。” 商长殷的面上挂着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