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愿意出面保下商长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兰尔德也难免会在心底犯嘀咕,别看谢偃臣看上去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温和模样,实际上却是最冷淡疏离不过的。虽然面上总是挂着笑意,然而却有会让人感觉和谁之间都存在这一种距离感。 就像是厚重冰层之后被封存起来的花朵,看似近在咫尺,然而真的要上手去触碰的话,却会发现能够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阻隔。 这样的谢偃臣却居然会愿意出面,主动的沾染上这些麻烦事…… 兰尔德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是看在自己的弟弟的份上吗?那谢偃臣虽然平日里面上不显,对这个弟弟,似乎倒是非常的看重啊。 兰尔德在心底这样揣测着,并且笑了笑。 可若是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被旁边站着的谢行给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 天可怜见!他和自己的兄长谢偃臣之间,才没有外人所猜测的那么多亲密的关系。实际上,谢行觉得他和谢偃臣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因为身上流着最相近的血,所以才拥有了一些不算多的交集。 但是这交集比起其他人来说也并没有多出多少,反正不到谢偃臣会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而特意去做什么的地步。 既然谢偃臣都已经发话,并且将这个差事给揽了过来,那么无论是兰尔德也好,还是艾伦上校也好,都已经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了。 谢偃臣将机甲收起,mors化作了指甲盖大小的空间纽,被他妥帖的收拢安置了起来。他朝着商长殷走过来,在少年的面前站定,那一双和谢行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垂了下来,像是日光下有些过分黏稠的蜜糖。 “那么,接下来你在a塔的所有行动,都需要暂时的先和我绑定了。”谢偃臣朝着商长殷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渡鸦于是又一次的生出那种古怪的既视感来,或许是他疑神疑鬼,但是他就是总觉得,谢偃臣看着商长殷的时候的目光,可绝对算不得清白。 巧了,乌鸦就是那种又小心眼又记仇的生物,所以渡鸦现在看谢偃臣越发的不顺眼了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恨不得扑上去就是“叨叨叨”的几口,将那一张让人不喜的脸给直接啄烂才好。 这一种并不加以掩饰的敌意自然是有被谢偃臣给捕捉到,他原本显得温暖而又无害的琥珀色的眼瞳在一瞬间变的锋锐了起来,像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将眼前的一切阻拦都洞穿的刀片。 只是在补助到这一种敌意的来源之后,饶是谢偃臣也不免愣了愣,在他的脸上极为少见的流露出来了一些能够被称为“惊愕”的情绪来。 “嗯……夏安同学?”谢偃臣的笑容当中都带上了几分苦恼的意味,“你的宠物好像对我的存在很有意见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商长殷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自己肩膀上的渡鸦看过去,随后一边伸出手去捉鸟,一边朝着谢偃臣露出了非常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他就是长的比较凶。” 商长殷以一种不容被镇压的态度和力道,将渡鸦团吧团吧,塞到了自己的外衣口袋当中兜住,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乌鸦像是小圆珠一样的眼睛转来转去,看着所有人,仿佛一种对于商长殷的粗暴行为的无声控诉。 但是商长殷显然并没有接受到这样的指控,他只是将渡鸦的头又往下按了按,彻底的藏在了口袋里,除了鼓鼓囊囊的一团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什么,随后抬起头来,仿若无事一样的看向了谢偃臣。 横竖只是一只鸟而已。既然商长殷都表现出来了这样的态度,那么谢偃臣自然也不可能小气到还要去同一只鸟计较道理。于是他只是稀奇的多朝着商长殷的口袋看了几眼,随后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情,只是同兰尔德说:“那么,他我就先带走了。” “等等,谢偃臣上将!”兰尔德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来,想要拦住他,“这样不符合规矩……” “并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规矩,遵不遵守都不影响什么。不要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太过于斤斤计较,兰尔德大校,那除了浪费时间和归束了自己的行为之外,可并没有多少的实际存在的意义。” 他都这样说了,那么兰尔德还能怎么办呢?这位本质上来说还算是脾气不错的大校只能够摇头苦笑了一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眼看着谢偃臣就要带着商长殷离开了,谢行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出声叫住了谢偃臣。 “那个,哥——” 谢偃臣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这个并不能够算是非常亲密的弟弟,还是给予了他一些特别的优待:“怎么了?” 谢行也没想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