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板凳,调转方向坐到虫皇面前,不紧不慢分析道:“族群的法律对我们雄虫宽宥,导致部分雄虫对家里的雌虫无止境鞭笞,致残致伤多不胜数,出虫命的也是大有虫在,这些陛下想必是知道的。” “有所耳闻,吾也不知道打虫有什么好玩的,但总有些雄虫有些奇怪的癖好。”虫皇叹了口气,仔细想了想,“幸好雌虫皮糙肉厚,生命力强盛,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虫皇吐出的字句云淡风轻,显而易见是自小耳濡目染,不觉得此事是严重的事情。 唐煜目光微暗,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我不否认雌虫的体魄强大,但是陛下,每一只虫都是血肉组成,雌虫也是会感到痛苦的。倘若他们有朝一日不堪忍受折磨,奋起反抗,届时面对可以轻而易举撕碎我们的他们,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不公正的政策,一向是民暴的缘起,这个道理放到虫族也适用。 虫族的雄虫太过脆弱,只怕真到大厦倾倒的那天,不用刻意去杀,就会因为生活上的变故先死为敬。 唐煜的一番话过于直白,堪称醍醐灌顶,以至于虫皇瞪大了眼睛:“那除非他们也不想活了,没有雄虫的精神安抚,雌虫很快就会死于精神海暴动!” 简直顽固不化,唐煜叹了口气,苦笑不已:“陛下,您不如放弃主观、换位思考一下——每天遭受打骂凌辱苟延残喘、和与带给您痛苦的虫同归于尽这两条路,您会选择哪一个?” 这种倒霉选项,只要虫不傻都不会选择第一个。 果不其然,虫皇眼睑抽动,老迈地眼睛睁得更大了。 可惜他已经老到眼睑松弛的地步,作出的动作并不明显:“唐组长,你刚刚、一开始说得是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您没有听错。”唐煜并不重复,而是坚定了自己的说法,尽可能温言相劝,“陛下,于公,雌虫也是您的子民。他们一直为守护虫族做贡献、为各行各业做贡献、为我们提供优渥的生活环境,这样劳苦功高的虫,理应过得轻松一点,非打即骂不是虫该过的生活,他们又没有犯罪。” 虫皇默默听着,若有所思,并未出言打断、也没有催促。 唐煜停顿须臾,继续道:“于私,张扬跋扈、只懂享乐并不是什么好事。所谓物极必反,雄虫和雌虫明明都是虫,可现在的雄虫们只知道享乐,从来不想别的事情,头脑越发愚笨,失去雌虫的照顾,他们还能活吗?” 虫皇:“……” 他面色潮红,盯着唐煜,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只年轻虫在说自己,有点下不来台。 唐煜毫无察觉,把话说完就自觉闭了嘴,坐在那里给足虫皇思量的时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