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贡品云锦,依靠在窗边,面朝着霍褚河,似乎一直在等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悠哉地转着一支长笛,长笛尾端系一根坠着流苏的玉佩,玉佩小巧精致,若细竹,用宝石镶嵌,光线明亮灼人。 “小少爷不好骗吧。”殷昊笑道。 霍褚河进门,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他对你十分了解,你给的信息破绽也很多。你当真唤他小少爷?似乎从我开口,他便察觉了。” “倒是第一次这么叫他。”殷昊感叹道,“以前没这个机会。” 霍褚河眼眸一转,晃动手中的杯子,不动声色地开口:“此人手下个个都是顶级高手,与你身边的闲鱼散兵不同,似是从同一个组织里训练出来的死士,想必他的身份比你更为尊贵。你是摄政王,那他是何人?” 殷昊走过来坐下,随意捧起一杯茶盏倒茶,看着霍褚河,眼含笑意,像是在看一个孩童学算术。 “你猜啊。” 霍褚河刚要下结论,殷昊便讽刺道:“比本王身份尊贵之人,那便只有皇帝了。霍褚河,你当真以为宣国帝王如你这般不务正业,千里迢迢来这满是瘟疫的宜城找死? 你可知宣国的江山有多大? 本王在王位十余年,从未见过一个浑浑噩噩的王能活得长久。不知黍米几何,不通处世之道,有一日算一日地过日子,等待他们的便只有吞噬、死亡。” 听出殷昊在暗骂他不思进取,霍褚河手腕翻转,刀刺落在殷昊颈边。 粗暴地翻开他的手臂,露出那三颗鲜红的血痣,眼底透着杀伐戾气:“说!你冒充神的新娘,自投罗网的目的是什么?” 殷昊笑着拨开刀刺,微仰着头,凉薄无情的眼睛里不见惧色。 “倒也不必如此剑拔弩张,我自降身份,来这座只剩空壳的古月氏都城,还能是为何,我是来帮你们的啊。这块土地本身便是古月氏国的,你们难道不想夺回自己的国家吗?” 霍褚河冷笑:“孤有多少能耐孤自己清楚,不需要你一个祭品来指手画脚,无论你是不是神的新娘,神祭日,孤都要你上去给孤的子民一个交代!” 殷昊耸了耸肩:“荣幸之至。” 霍褚河胸中被堵了一口气,发不出来,使着劲膈应他:“孤可看见了,姓林的那小子与一个少年关系极为亲密,那少年比你年轻,比你好看,最重要的是,他还……” 霍褚河比了下身高,无不嘲讽之意:“比你高。” 殷昊持着茶杯,笑着摆了下手指,像是一种无可奈何:“那人叫方子衿,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否则被鹰啄伤了眼睛,莫要哭鼻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