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少年人之间的恶作剧,也不愿意参与,转动轮椅往回走:“不必麻烦。” 瞿遥一瘸一拐地跟上:“你手流血了,沈娘回来怕是又要给你脸色看。” “你喜欢幸灾乐祸吗?”林青青回眸瞥视。 瞿遥捡来一根树枝撑在手底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我在为你担心。” 林青青忍着手痛笑道:“你若担心我,便动手帮我一把,宁可拐着一根树枝,也不愿搭把手、让我们彼此都轻松点,你的担心藏得不可谓不深。” 瞿遥顿了两步,扔掉树枝上前推动轮椅:“磨磨唧唧看着心烦,我送你一程。” 回到屋里,瞿遥为林青青带上门,站在门外说道:“沈娘发起疯来六亲不认,治好伤便离开幽篁山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林青青放平手指,望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孔:“你劝我走,为何自己还留在这里?” 瞿遥走了两步,倒回来后背贴着门:“一开始是走不了,后来不敢走了。” “现在呢?”林青青问。 瞿遥仰起头,眼神阴沉:“现在……我不能就这么走。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记得,我记得滴血的簪子,记得四肢折断的痛楚,记得她杀了我的家人。” 林青青同情瞿遥,却不会出手帮他复仇,一个活在仇恨里的人浑身都会竖起倒刺,便是盟友,也有可能被误伤。 瞿遥:“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问问我的仇人是谁?” “算了,我与你一个生人说这些做什么。”瞿遥踉跄着离开,声音渐行渐远,“沈娘该回来了……” 这一夜并不平静,林青青发了烧,半醒半寐间看见沈娘坐在桌边,手上趴着一只很小的青虫。 沈娘从瓶子里蘸取液体喂它,喂完后把青虫装进竹筒,竹筒盖子印着“麓川”两个字。 “哥哥……”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穿过一层空洞的空间,从遥远的地方抵达她的耳际。 林青青阖上眼帘再次睁开,突然看到方子衿和徐修容两张放大的脸,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方子衿靠得很近,白玉无瑕的脸近在咫尺,林青青掐了掐少年的脸。 触感很真实。 方子衿怔了一怔,到底是没有动。 “你们怎么都在这?”林青青暂且压下心底的困惑,坐直身子,隐隐作痛的手脚随着她清醒恢复正常感知,没有白布包扎束缚,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您睡了一整日,叫都叫不醒,想来是这段时间舟车劳顿,累着了。”徐修容表示理解,但不妨碍他表露脸上的愁容,“明日便是神祭日,我实在没有法子,今日我们得商量出一个救人的策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