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打电话跟老师解释。” 她眼神坦荡,扬起来的脖颈又白又直,丝毫不在意她妈的脸色,转身欲回房,然而章文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你自己能怎么解决?”她语气很淡,像笃定她一个小孩子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江飘再次回头,脸色平静,直视章文莹投过来的目光,“问题既然在我,那我会想办法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我会主动向你们寻求帮助。” 这样的家庭氛围让她喉咙一哽,莫名有股窒息感压在她身上,使她喘不过气。 “父母跟孩子之间不应该好好沟通吗?你们俩现在就像是在把我当犯人审一样。”江飘直截了当地吐露出她的心声。 她不喜欢这种氛围,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但因为学习,和谐融洽的家庭氛围被打破。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坐在沙发的父母,扭头回房间。 之前大伯母来的时候就这样,仿佛她在学习上稍微懈怠就会就离他们预设的目标越来越远。 江飘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坐下,烦闷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趴在桌上发呆,斟酌跟补习老师解释的措辞。 思忖半天,她打好腹稿,缓缓抬头,原本沉闷的心情在看到那个弯腰鞠躬的蓝色简笔画小人时,烟消云散。 还怪可爱的。 这是在给她道歉吗? 她单手撑着脸开始思考,敞开的窗户刮进温柔的晚风,牛油果绿窗帘被吹得鼓起来,像兜住了满满当当的伤心。 风再一吹,又尽数散开,取而代之是豁然开朗。 她下巴抵在数学书上,手机放在眼前,抬手敲了敲手机屏幕,给周烬发了条消息。 【我和我最后的倔江女士】:烬烬,我以后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刚刚她打电话跟补习老师诚恳地解释了一遍原因,也道了一遍歉,补习老师跟她说没关系,还让她另挑一个时间再来试课,但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 国庆后返校,江飘买了一大堆资料书,上课认真听课记笔记,下课拿起资料书刷题,不懂就问,问同学,问老师。 薛吟看她学习的劲头突然那么足,困惑地支着下巴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努力了?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 江飘在心里感叹了声,大概是,她也想试试站在升旗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不尽然,也许是,她想在两年后的夏天考出一个漂亮的分数,在那个夏天狂欢。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手一顿,落笔写下演算结果。 “算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吧。”她含糊地说,心里却在为自己做对的那一道数学题欢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