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的视线未曾挪动,平视前方, 倒是江飘的眼神左右来回扫,她轻轻叹口气,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便顺着少年的话点了点头,转身抱着书包离开。 但她脚步刻意走的很慢,讲不清心里什么情绪,总觉得应该走慢些,等等周烬。 桃李街沿路种了一排排的香樟树,成蹊偏南又靠海,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季温和多雨浇灌出高大茂盛的香樟。 她在树下慢悠悠地走着,倏然担忧似的回头,少年站在原地,目光堪堪撞上她的。 香樟常青,底下是常绿的叶片,顶上才枯黄的比较多。她愣愣盯着少年看,香樟树落下两三片枯黄的树叶,她抬头去看,掌心不由自主地摊开,任树叶坠下来,躺在她的掌心。 不远处的宾利按了下喇叭,她转了转眼睛,舒缓了一下酸涩的眼眶,轻轻合拢手掌,将那片掉下来的香樟树叶攥在手心里。 少年脚尖一转,单手提了提从肩膀上掉下去的书包肩带,目光平静地看向刚刚喇叭声的来源,他不疾不徐走过去,姿态跟闲庭散步一样悠闲。 周林渊抬腕看了看表盘里分针的指向,眉头紧锁,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周烬从家搬离将近有一个学期,回家次数寥寥,每次还得是周林渊下达死命令才肯回家吃顿饭,得亏他现在年岁小还未成年,否则等他哪一天翅膀硬了,周林渊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压住他。 “现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周林渊举起戴着腕表的手,另一只也举起来,指尖点了点表盘。 “找我有事吗?”少年脚步停在离宾利还有几步远的位置,他眉眼沉沉压的低,谈不上对周林渊刚说的那句话感到烦躁,只是觉得冬日里黄昏后,应该跟江飘再多荡会秋千。 “期末考试什么时候?”周烬话里的疏离他听得一清二楚,但周林渊没计较,最近公司和家里的事情都让他颇感心累,尤其是看到小儿子不学无术堕落的模样,他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给周烬。 “快了。”周烬答的言简意赅。 “寒假搬回家来住。”周林渊用命令的口吻道,他习惯了对下属发号施令,现在又如出一辙运用到周烬身上。 “再说。”周烬浅瞳里光都怏怏的,不断黯然。 两人的聊天已经走入一个死胡同,周烬脸上明晃晃地摆着不想说话的表情,但周林渊仍旧不死心,用激将法激他,“还有件事,你弟弟明年转学到你们学校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