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声响彻室内,保险柜红光剧烈闪烁,离保险柜最近的xyz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成功解锁的动静,这么大声吗? 被两个人压制在旁边的安室透余光扫过红光,脸色骤变。 “闪开!” 他的声音淹没在轰然的爆炸中。 虹膜扫描失败,自毁程序启动,安置在保险柜中的炸药由内向外积蓄热浪,厚厚的保险柜箱皮碎成漫天尖锐的铁片,整栋房子宛如一只被捏爆的汽水罐,猛然爆炸! 轰隆! 火光烧着了半边天空,汽车警报惊起,又在热浪中被掀翻,砸落在地,遍地玻璃碎渣。 距离保险柜最近的xyz炸掉了半边身体,血淋淋地倒在废墟里。 默克的腿被巨石压住,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极端的炎热灼烧他的胸腹,血流不止的疼痛令他惨叫,巨大的不解如乌云般罩在他头顶。 解锁失败……解锁失败了! 为什么?! 是xyz背叛了他吗?不,不,xyz死了,他是无辜的。 “虹膜……”默克面容扭曲,“是假的——虹膜是假的!波本!你敢骗我!” 他的声音惊扰了摇摇欲坠的房梁,一块燃烧的天花板掉下来,砸在默克脸上。 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余尸体的死寂。 默克带来的人中,距离保险柜较近的几乎全部死亡,较远者有伤有残,无一人保有行动力,皆像被火烧焦的虫子在火光下蠕动翻滚。 房屋后门,燃烧的木条构建出一块三角区,简陋但有效的力学结构奇迹般在爆炸中撑起了一块喘。息的空间。 金发男人半跪在地,用力地咳嗽。 “欠了松田一个人情……咳咳!”安室透捂住口鼻,避免吸入浓烟。 他比所有人的反应都快一步,爆炸前夕的滴滴声是死神的号角,多亏在爆。炸。物处理组的友人屡次提醒。 默克的惨叫在热浪中扭曲得不似人形,安室透听见了。 会怀疑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唯有安室透知道:他没有对虹膜动手脚。 仪器中储存的确确实实是竹泉知雀的虹膜。 然而解锁失败了,保险柜的自毁程序被打开,数据在爆炸中付之一炬。 只有一个解释,唯有一种可能性可以解释这场爆炸。 ——竹泉知雀不是成落夫妇的女儿。 她的档案是假的! 她伪造档案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还是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如果竹泉知雀不是成落夫妇的女儿,放在墓前的康乃馨从何而来?做戏做全套? 何必如此,如果他没有从公安调阅档案,但凡他晚去两天,那束花早就被守墓人清扫掉了。 来洛杉矶是琴酒发布的任务,起码证明在黑衣组织眼里,竹泉知雀的确是成落夫妇的女儿。 好混乱,到处是解释不清的地方,原本以为十分了解的女朋友仿佛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 隔着白蒙蒙的雾气,琥珀色的眼眸远远投来一瞥。 “等回东京再探究。”安室透闭了闭眼,当务之急是逃离爆炸现场。 热浪滚滚而来,空气烧得发红发烫,天花板和墙皮一块块掉在地上。 宅子里的家具几乎全是木质,遍地可燃物,爆炸的火星四处开花,升腾的有毒黑烟宛如死神垂落的衣袍。 啪! 着火的木条砸在三角区顶端,支撑空间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一氧化碳渗透进来,安室透用力捂住口鼻,眼前一阵发黑。 氧气越来越稀薄,黢黑的烟雾盈满房间,建材倒塌的声音一重接一重。 濒临昏迷前夕,熟悉的声音隔着一层又一层屏障,唤回安室透渐渐溃散的神智。 “——波本!!!” 哗啦!燃烧的木头被人徒手推开。 滚烫的温度中,一只手抓住安室透的胳膊,夜幕般的凉意顺着相触的皮肤传来。 金发男人勉强掀开一丝眼皮,看见威雀威士忌狼狈的脸。 她的黑发被汗水打湿黏粘在脸颊,下颌被烟熏得黑糊糊的,流汗后白一道黑一道,像只从煤炉里钻出的白猫。 “跟我走!” 她的声音遮蔽了无穷无尽的火焰,占据了安室透全部感官。 竹泉知雀用力扛起接近昏迷的安室透,一脚踢开破损的后门。 着火的木材从天花板掉下,被她用手臂挥开,炽热的木头砸在竹泉知雀手背上。 她屏住呼吸,逆着烟雾的风向,一口气把安室透扛到爆炸未波及的草坪上。 沉沉夜幕下,火星宛如随风吹拂的花瓣,令清冽的晚风燥热不已。 竹泉知雀半跪在平躺的男人身侧,她抬手贴了贴他的脸颊,烫得惊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