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我的确有办法打开保险柜。” 但不是扫描虹膜,是咒力开锁。 “第二。”竹泉知雀在头顶比划兔耳朵,“我没有嘲笑的意思,但你和xyz最好重新进修一下潜行课程。” 她一脸“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表情:“感谢我吧,特意选了偏僻无人的下手地点。” 果然,全是她的演技,一直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安室透手下用力,冰袋按在脚踝上的力道让竹泉知雀疼疼疼地叫起来。 “太粗暴了。”女孩子抱怨了一声,“我再不穿高跟鞋了。” 她提起鞋跟完好的左脚鞋,啪地掰断鞋跟。 竹泉知雀对比了一下左右脚的长度,满意了。 被徒手掰断的鞋跟丢到一边,竹泉知雀拍拍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返回东京。” “默克的手下一定会在火车站和飞机站蹲守,我的脸可以蒙混过关,你不行。另外,我们的护照和证件还在酒店。” “有两条路可走,二选一。” “要么,我们走水路。”竹泉知雀一本正经地说,“找一条联通海洋的河跳下去,从洛杉矶游回东京。” “利处是省机票钱,弊端是……”她迟疑地说,“安室先生,我可以相信你的体能吗?” 从洛杉矶……游回东京……安室透看竹泉知雀的眼神像看一个绝世疯批。 单从横滨游回东京的跨城海泳都游去了诸伏景光半条命,逼的他一回来就给自己报了个游泳班。 跨国游泳,你怎么敢? 这么冰冷的话是三十五度的嘴能说出来的吗? 竹泉知雀:我可以做到哦。 这点体力没有,哪有力气打三份工还高考? “省机票钱不好吗?”竹泉知雀诱惑,“这回是合法逃票,上次想教你非法逃票你不肯学,合法的总可以吧?” 教安室透非法逃票是他们送高田莓去收养家庭的时候。 “你之后去看过小莓吗?”他问。 “没有。”竹泉知雀摇头,“我说过不会去。” “她在新家生活得很好。”安室透继续说,“上了小学,和隔壁的女孩子成为了好朋友,广井太太准备养一只小狗陪伴她。” 黑发少女安静地听着,末了点点头:“挺好的。” 安室透:“只是广井太太说,小莓常常做噩梦,醒来总是喊姐姐。” “是吗。”竹泉知雀不为所动,她抚了抚裙角,笑了笑,“酒井泉子可不存在。” 安室透:“但她是你。” “威雀威士忌也是我。”竹泉知雀前倾身体,手指挑起金发男人的下颌,“你完全接受了吗?” 女高中生不会用这样露骨的手法调情,玩弄暧昧的本领属于侵略性极强的纯黑坏女人。 竹泉知雀指腹下的皮肤微微紧绷。 “看来没有。”她松开手。 竹泉知雀的神情没有变化,像只是随手的试探。 安室透能感觉到,她待他一如往昔。 很好理解,毕竟她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作为竹泉知雀和他共度的时光与作为威雀威士忌和他共度的时光,在她眼中是等价的。 即使两个身份合在一起,她的态度也不会动摇。 安室透无法认可这个结论。 他承认,且必须承认,他同时为竹泉知雀和威雀威士忌动心。 动心的理由完全不同。 或许令他心动的本质是她们拥有一样的灵魂,但“不同”的定义是——他产生了两份感情。 双倍的感情,加注在同一个女性身上。 ……根本不是能轻松接受的事情。 现在安室透之所以能维持理智和竹泉知雀交谈,全赖于外界的高压环境。 他们正在被洛杉矶本地势力追杀,在返回东京之前,竹泉知雀是他唯一的战友。 公安卧底与组织高层的立场在逃亡之旅中被摒弃,除非这段旅途永不结束,理智的天平停悬在倾塌边缘。 再往下走去是万丈深渊,只有安室透一个人能看得见的深渊。 “我这个卧底,在威雀威士忌眼皮底下藏得还挺好。”金发男人自嘲道。 她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男朋友曾经屡次想逮捕她的心思。 “回到东京,第二条路是……波本,你有在听吗?”竹泉知雀晃了晃手掌,“上司讲话不捧场就算了,公然走神要扣工资的。” “抱歉。”安室透回过神,“第一条路是从洛杉矶游回东京,pass,第二条是稍微不那么离谱的方法吗?” 竹泉知雀:“游回东京哪里离谱?你做不到不要怪别人。” 安室透:好一个游泳健将,不参加奥林匹克可惜了。 怎么就误入歧途加入了黑衣组织,日后劳改方向能选运动员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