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沉重的木枷,他的双脚被拴上了冰凉的铁链。 此刻正是一天中街道最熙熙攘攘的时刻,押运白竖的囚车在人潮攒动中驶向天牢。 走过路过的老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白家父子要倒大霉咯!” “这父子二人如今都下了牢,恐怕抄家也是少不了的。” “说来也怪,当今圣上怎得就留了他们的性命?依我看,拉出去砍二十遍也不为过!” “呸!真是活该!”有人朝着车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以此为序幕,越来越多的人,当街对白竖进行咒骂,甚至还有几名大婶掀起一桶泔水泼了上去,人群中一片叫好。 说来也巧,白玉当初被捆到刑场时,也是被这么一路打骂过去的,父子二人在民间的声望早就烂透了,如今的下场可谓是众望所归。 “我呸!墨茶阁竟然是他们二人开的!亏得我还去过那么多次!” “难怪以前墨茶阁的主人遮遮掩掩,我们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直到被查封后这才被揭露出来,原来是这两狗东西!” 食物残渣从头滑落在身边,肮脏的浑油淋在全身上下,白竖抹了一把脸。 像市民们这样过激的行为,在押送犯人的途中是不允许的。以免有人浑水摸鱼,前来行刺或者是截车救人,但是今天的官兵们却没有对此阻拦。 那必定是上面的人下了命令。 至于是哪一位……还能是谁?当然是迟牧啊。 故意下达命令,允许平民靠近囚车,不就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下羞辱自己吗? 白竖冷笑一声。在他眼里,这些贱民的行为无非就是因为无能而泄愤罢了,根本翻不起什么花样。 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迟牧不下令杀了自己,不废了自己,哪怕是被抄家都无所谓,他迟早会有能力重新站起来。 官兵们的效率很高,他很快就被送达了天牢。士兵们似乎是嫌弃他身上的油腻味太重了,不想碰他,便挥动鞭子打在他的脚踝,让他自己下车。 剧痛从双腿上传来,让白竖的动作出现一个踉跄。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下了车。 监牢的狱卒们已经提前收到消息了,早就在门口准备接手。狱卒们手提火把,将一根铁链拴在白竖脖子上的木枷上,像是牵狗一样,使劲把他往里面拽。 “快点快点!磨蹭什么!” 只要白竖的动作稍稍一顿,便会挨一鞭子。 穿过长长的走廊,白竖不禁向四周打量。这里关着各式各样的囚犯,白竖耳边是细碎的呻吟,鼻间是混合各种味道的臭味。 很快他就被带到了自己的囚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