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天际愈发明朗,天要亮了。 …… 凌镜尘把那一锭银子从手镯盒里拿出,慢条斯理的摩挲着。 禅房门被人推开,他都没发现。 不刻,一位身穿禅系服装,留着寸头,看起来约么二十三四岁的男青年走了进来,“先生,热水上好了。” 他这才回过神,“小俞,辛苦。” 这位是他的助理俞光,金城大学历史系的一位研究生,在跟随他学习考古、文物鉴定,同时也是他的生活助理。 俞光给他端来一杯热饮,目光也落到了他手边的物件儿上,“先生是想用这银子做一支手镯吗?” 他缓缓把东西收起来,“已经做完了,这是剩下的。” 俞光看着他最后放进手镯盒里的红绳,“先生,这红绳是做什么的?” 凌镜尘手指微顿,再抬眸看俞光,“有喜欢的人吗?” 俞光立马露出羞涩脸,抬手挠挠头:“有……” 凌镜尘把整理好的手镯盒递给俞光,“那就用这些物件做一支开口手镯,把红绳绕在开口处。红绳绕千匝,寓意永相伴……老祖宗传下来的定情信物。” 俞光满眼诧异的接住,“那先生,也有喜欢的人?” “没。”男人神色从容,“我闲暇时做着玩。” 俞光看着手里的盒子,想了想,“先生,我听师兄说,您有出家的念头。” 凌镜尘抬眸:“怎么?” “您连古代的浪漫都懂,为什么会想出家呢,难道是浪漫看透了,人性也看透了?” 凌镜尘拿起了桌上余烟写的经文。 他看着,突然弯起眉眼,轻浅的笑了:“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俞光不太明白,拿着手镯盒走了。 不刻。 远处又有雄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男人把余烟抄写的经文整理好,在屋内燃起一圈鹅梨香,刚走到榻前,手机响了。 他接起,“奶奶,您早。” 对面传出一道极为精神的妇人声线:“尘儿,我记得,宁山有一种红果子,很补血是不是?” 男人眉心微蹙:“您想给余烟吃?” “对啊,奶奶太想再看看安儿小时候的模样了,宁山高人多,你张罗着,给你弟媳好好养养身体,宁山不是也有野鸡么,给烟烟抓几只!” “奶奶。”男人声音染了几分落寞,“补血,最快也得两个多月,不能太急。” “怎能不急!”老夫人道,“我看过日子了,半月后,烟烟如果能受孕,我的小重孙就能在好月份足月,你赶紧帮她补补,十天后,先让她试着做一下试管。” 第1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