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作为邻居,他们还得好心提醒对方一番,免得以后招了他们眼红,再作妖使坏。 “刘大,刘大媳妇,我可跟你们说,村里平出的地以后可是会按出钱出力分配的,连几个知青都能分到一亩三分地,你们这样不干活,以后分不到新地,可别再去县里举报。” 刘大闻言,不屑道:“呸,我们举报是为了谁好,还不是怕你们这些傻子被骗了!” 刘大媳妇也同仇敌忾嚷嚷起来:“我们早问了邻村和我城里的娘姨家,他们都说这可不是好事。你们以为平的地真能分给你们?我们早打听了,地是路二狗花钱买的,施工队是他拉来的,你们全是白干活,白搭!地往后是路二狗一个人的,你们还得给他出请了施工队的钱!” 在两口子眼里,这一群村民都是被路二狗忽悠傻的冤大头。 刘大抖着腿,得意道:“就是,以前的地主老财就是这么使长工的,你们这些傻缺,以前打地主,现在不都成了路家的长工啦!” 听到刘大两口子的话,邻居连带陈绍都忍不住直摇头。 都什么时代了,还地主和长工。 刘大家以前就是地主,但因为是个小地主,没能力过分鱼肉相邻,打地主的时候他们家没有遭罪。 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几年啊,刘家就又觉得自己家根正苗红了。 但哪能根正苗红呢,地主家那自私算计的风气,可不就延续到了现在? 附近邻居懒得再理睬刘家人,刘家老两口在屋里听了倒是有些意动,想出门去做工,但被几个儿子骂了一顿,老两口终究没能出门一起去垦地。 等夜深人静了,一直缩在房间角落的刘小兰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小兰,你去哪里?”刘家老太听到开门声立刻问道。 刘小兰缩着肩膀,声音打颤:“我上茅房去呢,吃了馊饭,拉肚子了。” 她身子和声音一起抖,但刘家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了一耳朵也就没放在心上。 刘老太嘟囔道:“可别再去找汉子……一个黄花闺女,名声坏了……嫁不出去……” 刘小兰抖着手关了门,摸索到后院鸡窝里,摸出自己藏起来的几个鸡蛋。 将鸡蛋装在衣服兜里,她顺着小路快步朝前走去。 最后停到村头路琢家门前,刘小兰敲了一下门,冒着冷汗等在门口。 没听到响应,又敲了两下,刘小兰戒备地打量四周,活像是个小偷似的紧紧缩在门桩子后。 好在这一回路琢听到了声音,将门打开:“是谁?” 刘小兰一闪身钻到门后,赶紧关上大门,扯着路琢到了后屋,这才小声道:“村长,是我。” 听到是年轻女孩的声音,陆云柯先给吓了一跳。 他往后退了几步,眯眼打量一阵,才发现来人竟是刘小兰。 “怎么是你?” 刘小兰听到路琢的声音,眼泪当即冒了出来。 她没顾得上擦眼泪,只将衣兜里还有余温的鸡蛋一股脑儿塞到陆云柯手里,哽咽道:“路琢,对不起,上次我哥和陈知青他们商量写举报信,我本来想偷偷告诉你和郴知青,但我哥我爹说,敢出门就打断我的腿,我才没机会告诉你。” 明明是家里人想把她强推给路琢换彩礼,但她几个哥哥挨了打,对亲戚朋友却只说她的不是,说什么是刘小兰思春,想汉子想的睡不着。 尤其是她大嫂,说的那叫一个难听。 大嫂娘家那个死了媳妇的老光棍更是想趁火打劫,竟然上门要让刘小兰去给他做媳妇。 老光棍年纪比刘老爹还大,他怎么敢想的! 上回大嫂把这事儿提出来,被刘家爹妈啐了好几口唾沫。 大嫂不依不饶,说刘小兰名声已经坏了,嫁给旁人根本要不到一分彩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