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想,她拉起被扰了雅兴神色不虞的郦御。两人跑到溪边。构穗停下来去捂郦御的眼睛,打算给他个惊喜。 被拉出来本就不愿,现在又作这小动作,郦御有些恼怒。他甩开构穗的手,说道:“姑娘约的是子正,等子正的时候再来罢。” “哎!”构穗忙缠住郦御的腰,“不行,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星星快不见了。” “朗月照空,本就是无星之日。姑娘这般做什么?”郦御寸步难行,强硬推拒着构穗的搂抱。奈何他个儒生,除了占个个子高,力量这方面真不行。推了一阵儿构穗都像膏药一样贴在他腰上,硬生生把他火气憋没了。 “走嘛,就在前面了。”构穗颇为可怜地请求。 郦御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小题大做。 “好不好嘛,星星要消失了。”构穗摇了摇他。 半推半就,构穗带着他走到小石潭。只见入潭口和溪道的交汇处有一团银光。起初郦御以为是月影投入了水里,近了才发现这是水里一团自会发光的物体。 构穗来到一颗树边,鼓弄什么。“郦先生,谢谢你昨天送给我的星星。这是我的回礼。” 她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轻轻走回郦御身边。 粼粼波光中,那个光团没了束缚四散开来。点点银光或游到水潭,或顺溪而下,霎时月影溪中搅动着星光,似天银河倒灌到了人间,梦幻得不可方物。 郦御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平静问道:“是用了鱼吗?” 顺着溪水游走的星星已看不见了,但水潭里还聚集了一些。构穗看着小石潭,迷了眼,多少有点不过脑,“嗯。真得好漂亮啊。” 郦御不得不承认构穗这份儿回礼的用心。可这份儿回礼用的若不是他专门圈养用来食用的溪鱼,他可能会稍微有点安慰。 “姑娘是用了追日草的花粉,把花粉涂在了鱼的身上?” 一下被郦御点破,构穗觉得他很懂她。她得意笑,眼睛亮闪闪地说?,“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能想到这样的妙法,姑娘确实很聪明。”郦御捡起地上的绳子拉拽起来。如今鱼跑了,这渔网放在这儿也无用。“姑娘不好奇这鱼的来历吗?要知道鱼儿都是四散游动的,鲜少聚在一起。” 构穗好奇地看着郦御从溪水里拉起的东西。“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恰巧碰上了。先生喜欢我送你的回礼吗?” “喜欢。” 起码用了不少心思。鱼没了可以再抓,这份用心如果驳了,再有便难了。 等追日草的花粉被水冲刷干净,鱼儿不再发出银光时,两人同行返回草屋。行路间,构穗踩到一个东西。她停下步子打量,是一个已经空了的蛋壳。有人半条手臂大小,灰黑色,旁边还躺着一张黑皮。 郦御看了过来,分辨清楚后把构穗拉到身后。 “姑娘莫要靠近那东西。” “那是什么?” 郦御拽着她绕开了些,解释道:“那是魔兽的胎壳。可能是两个月前的兽潮中有魔兽被打伤了躲到这附近产下的。” “啊,那这附近岂不是很危险。这儿离你的草屋没多远,你要不然先搬到雪山居去?” 郦御也隐隐担忧。可他实在不喜与人同住,婉拒道:“多谢姑娘周全。……应该无碍。这种心魔兽破壳后须在一柱香内寄居到人的体内,直到成熟才可以脱离人体。母兽死在胎卵旁边,是重伤后产下胎卵力竭而死。新生的心兽无任何行动能力,没了母体寻人寄生,只能活活饿死。所以,无需担忧。” 构穗不这么认为。问槐说天灾人祸,猜不到避不来。她说:“万一呢?万一正好有个人路过,正好他查看情况,又正好碰上胎卵破壳,又又正好……” “哪里那么多正好?姑娘所说的情况如发生了……那一定是公鸡下蛋了。” 构穗乐得呵呵笑,撞了郦御一下说,“先生有时候真有趣。”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直觉得没用多久就走回草屋了。这不回来不知道,一回来吓一跳。门前竟热闹的紧,聚了四五个人。 见郦御归家,段燃跑过去长拜道:“郦兄,段某有事相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