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馆里,若我出了什么事,你替我照顾他一阵。” “孙瓴,你别搞得像交代遗言。” 孙瓴轻推着魏明夕向前“回吧,出来太久怕惹人猜疑。” “孙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好好活下去,我不可能照顾你弟弟一辈子。” “嗯”。 魏明夕终日惴惴不安,偏生北斋日日逮着他不放。孙瓴这头却风平浪静,他倒是明白北斋的心里,现下顾雷昭跑了,北斋这一计正是“放长线,钓大鱼。” 另外一事就是,北斋闲着无聊,又把王夏莹给找了回来。 这日的酒宴,孙瓴才一入席,就觉着恍如隔世。不正是三年前的往事重演吗?历史总是相似的,前人之失今人却不知借鉴,真是可悲可叹。 这日的座上宾中,倒有一个新人,名叫黄振英,这人不是世家豪门出生,也没个一官半职。但是善于经营,是省内屈指可数的大布商,倒是颇有身家。 孙瓴知道这人,他不就正是那只纠缠王夏莹的癞蛤蟆吗?现下的场景,他不宜多树敌,没想今日竟撞上了一个。倒也真叫人头疼。 “孙先生可真是好运气,在林森主席那儿是大红人,到我们皇军这儿竟然也能吃得开。真叫黄某羡慕。” “哦?林森先生也看重孙君?”北斋问道。 “可不是嘛?前两年刚升的官,说是表彰他守城有功。”黄振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还越说越大声,不时看王夏莹两眼。心中暗骂:“不给我玩给日本人玩的烂货,看现在还有谁护着你!” 北斋喝了两口酒,没在说话。他北斋哪里是大度之人,这黄老板的心思他也不是看不出来。八成是和孙瓴有些嫌隙。只是一下子就把孙瓴给杀了还有什么乐趣?就像猫捉老鼠,要把它玩到体无完肤,垂死挣扎再吞入腹中方才过瘾。伸手搂着坐立不安的王夏莹,上楼上厢房去了。 这状告孙瓴的人还真不少,拜高踩低一向是为官之道。孙瓴倒也没为自己多加辩驳。这种人就像蟑螂臭虫,掐死一个,来了一双,你不消停,他就更闹得欢。 平日里做事孙瓴却分外留了神,桩桩件件,尽善尽美,让人毫无把柄可抓,这耗了一些时日,就到了严冬。 现下的时局是国难深重、民不聊生。 日方与南京汪伪政府商议,将闽城、思明两地伪政权合并,成立省政府,由训练总监、陆军上将萧叔宣任省府主席。新人新气象,带来的全是第一次沦陷时投身日寇,参加伪政府随后撤往思明,今又卷土重来者,这下国民政府里的人倒是彻底的无立锥之地。倒是个别有心之士,继续在伪机构任职,伺机刺探情报。 孙瓴这头还没怎么着,没想到魏明夕那边就先出事了,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龟山日夜宣淫,喜怒无常。北斋的冷热不定更是让人无法捉摸。魏明夕天天陪在这两人身侧,真是伴君如虎。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北斋看着立于办公桌边的魏明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请少将明示。” “你看着怯懦,却做事细致,知道岁森喜欢俳句、古典文学“徒然草”和吴清源的围棋,就投其所好,接近他……这样算不算是包藏祸心?”声音轻柔,话语却有如当头棒喝。 岁森有记日记的习惯,魏明夕常借与岁森纵酒谈文之机偷阅并从中探查军事机密,获取情报信息。“……在下与岁森中尉爱好相似,还希望将军不要胡乱推测。” 北斋却不信他的解释“既然把祸心藏起来了,就要剥开来看看。”指尖才碰到魏明夕的西装外套。魏明夕就吓得退了好几步,撞上了靠墙的书柜,一阵乒乓声响。门口的宪兵队员高声问道:“少将,一切可好?” 北斋看着魏明夕:“要不要我叫警察厅的人也来查一查?”却没有回答门外的声音。 “北斋少将,在下对大日本帝国是忠心耿耿,你不应该对我做出这样的言行。” “我不应该?好,魏明夕。我们等着看看。到底应不应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