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打击得不清。 众冤种兄弟盯着四爷手里的纸:不会吧…… 大家都有汗阿玛赐下来的格格,就你撞大运得了一个蔡文姬再世? 八爷九爷对视一眼,无论如何没想过事态是这样的发展,一篇词而已,还真能定政治交锋的胜负? “念!”康熙爷一声令下。 山寺微茫背夕醺,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一篇念罢,月轮清辉,照得整座大殿寂然无语。 康熙想起纳兰性德了。 康熙帝接手大清江山时大清入关没几年,他素来重文教,下大力气笼络汉族士大夫。纳兰性德不光是满人中的顶级词人,也是康熙年间最拿得出手的顶级词人。 近身侍卫是这个水平,康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文人一培养就能冒出来的自信感,结果纳兰逝世这么多年,别说满人了,满汉凑一块也没再给他的康熙年号增添上差不多的文采。 没想到关心一下儿子的疾病,这么一首顶级词作砰一下就砸他头上了。 康熙震惊之余,早有太监接了雍王手中字纸奉上来。康熙伸手拂过墨迹,心中默诵一遍,愈觉格调高妙玄理幽深:“怎么不早些呈上来?” 四爷谦虚回道:“毕竟是内帷之作。” 听了这话,满座嫉妒心炸裂的皇子阿哥都想翻他白眼,皇父给你指个留名文学史的才女是你命好,说你胖你还喘上来,看看你那虚伪做作的样子! 康熙在上首呵呵笑了两声,看他四儿愈发不顺眼。 格格写的怎么了?这样的性灵天成,还是正儿八经的满人!能给我大清文治加多少分! ……早知道西林觉罗氏如此,还真进不了你后院。 康熙原想多嘱咐几句,但一看胤禛那满面红光的样子,再想想他之前的行径,便也不操这个心,挥手让他滚蛋。 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妻妾念诗。 近些年夺嫡激烈,四爷惯来是不爱搭理八爷的,他有时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没老八会耍嘴皮子。今日散宴出宫,四爷却格外要跟八、九两个冤种说说话。 “八弟啊,八弟觉得这首浣溪沙如何?”四爷一边强行搭讪,一边示意下人把灯笼抬高点,往八爷脸上照,照得越亮越好。 八爷还能绷得住:“自然是好的,恭喜四哥了。” “同喜同喜。”四爷在八爷脸上看了一圈,遗憾地收回目光,又背着手问一旁脸黑如墨的九爷,“老九以为呢?” 九爷阴阳怪气道:“您这位格格,又会写诗,又能救人,声名遍京城。眼瞅着就不安分,哪天把您家烧了怎么办呢?” 四爷脸色有些怪异,他想了想,对老九点点头,俨然道:“承你吉言了。” 八爷九爷:……?? 四爷瞟俩冤种弟弟一眼,不由生出一点怜悯,扬长而去。 呵,阿其那塞思黑! 胤禛默的那纸浣溪沙摆在龙案上,康熙爷站在乾清宫廊下吹风。 “主子,夜深了……”贴身太监在一旁劝说,康熙爷仰头望月,如若不闻。 夜深才好,夜愈深,就愈静,连这深宫大内都能消去红尘气,仿佛真是身在高峰正窥皓月。 月亮又大又圆又亮,老皇帝和月亮对视着,这月亮真像天的眼,人在月下是什么呢?人在天下是什么呢? 他纵然是人间至尊,大限将至,也生出虚弱之感。 可怜身是眼中人。 可怜身是眼中人啊。 “是个天才孩子。”康熙爷自言自语,“以女子之身,竟能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