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能立刻意会到的来自另一个政治家的观察和评估。 四爷越说越有信心,我得民心汗阿玛为什么不高兴?我不是旁系宗室、不是满洲大姓子弟、不是汉人豪杰,我是他亲儿子。 阿爸您看,你刚二废了太子,空出这么大一个萝卜坑,我这么一出头,您是不是少烦恼了呀!该表现我是一个合格继承人的时候就得表现!不管是赏罚分明还是心怀天下,只要不威胁老爷子的皇权,老爷子都是乐于看到的。 他自己越说越顺,凌霄大声叫好:“爷又不是想当皇帝,爷是要为大清江山做贡献!万岁爷倚重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忌惮您呢!” 幕僚:……博士您也不必把话喊这么正确,咱们都是自己人,开小会真诚点。 四爷则看向凌霄含笑的眼,恍然大悟,是啊,当皇帝不难,难的是挽狂澜于既倒!我挽狂澜于既倒不能盼我爹死了我上位,得是盼着我爹支持我一把啊! 四爷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通顺了,一旦决定对事不对人,本王忠孝两双全!为大清尽忠,为皇父尽孝,世宗不世宗不要紧,当个太子就行! 胤禛站起身,异常振奋地把凌霄政治正确的话重复了一遍!确立了新的团队思想,夺嫡什么夺嫡,做一个大清好王爷,自然我爹爱我! 凌霄立刻赞同拍手:“正是如此,哪有闲心勾心斗角。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四爷眼前一亮:“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说得好!” 话一出口凌霄就恨不得打嘴巴,让你嘴不过脑子,她用在带清锻炼出来的演技装傻充愣:“这不是一句俗语吗?” 胤禛默念几遍俗语,越念越振奋。什么千秋万岁,雍正朝一共就十三年,干个屁啊!必须得抠康熙朝几年! 凌霄把这茬应付过去,散会出门,不由叹了一口气。 新的天地如同雷霆,是万万不能在此地震响的。 她愿意为一个政治团体出力,甚至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旧世界愿意为了政治目标卖命,那也要看这个政治团体的政治纲领是什么。 ——雍王府还不配。 凌霄扪心自问,折腾这么一大圈,满嘴兼济天下,实际纯粹为了独善其身。 她把登基前的雍正帝忽悠成这副样子,不过不想被人睡而已。 至于在鸦片战争前一百五十年挽狂澜?额,靠蜂窝煤吗? 她虽然忽悠四爷夺嫡之余发展生产力,这不是夺嫡还没成功嘛,康熙is watching you。再说了,她一个研究近代史的,她懂啥工业化啊!比如说吧,论起水利营田种更多的粮食,专家那得是十三爷。 纵然胤禛想法设法改革挽救大清,但改能改到什么程度?能让满汉交融,把鞑虏改造成中华吗?能让皇帝太后愿为大清鞠躬尽瘁,而不是出卖江山以奉一人吗? 大清在穿越前辈那里往往负担比较复杂的政治使命,它既要按点灭亡,又不能被列强欺负。如此任务,靠一个小小凌霄在一百五十年前微操,那属实是高看她了。 即使带清真能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封建政权能喊出人民万岁吗? 历史大潮浩浩汤汤,欧风美雨袭来,该站出来的人都会站出来。 凌霄在心底默默诵念领袖的后半阙诗文: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如果她能影响什么,再长寿些,有幸在有生之年看见四海翻腾九州激荡,凌霄只求自己不挂路灯就行。 凌霄想想她撒如此弥天之谎,将带清曳入深水,纯是因为不惯和生人睡觉,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一场大型行为艺术。 在三百年后的现代,她的故友亲朋们谁知道了,都要说一句天经地义。 冬日渐远,春天来了。 蜂窝煤渐渐卖的少了,凌霄一战立威扬名,也没有再欢实蹦跶的意思。尤其没有去前院打卡上班的意思,混进幕僚班子是为了走出后院争取自由,可绝不是为了冒着头秃的危险给四爷打工的! 有事儿再来叫她就是了。 比如西林觉罗侧福晋的阿玛西林觉罗大人前来拜见雍亲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