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们还不回去么?” 面前的桌上摆了烧鹅、桂花莲藕、什锦菜、紫菜丸子汤等几样家常菜。 林芙清舀了一个丸子吃下,想起他刚刚说要逛到月上柳梢。 “不急,难得出来,再带你四处转转。”谢景执夹起一块烧鹅放到她碗中,自己也尝了一块。 买完东西已过晌午, 二人此刻才坐在这家食肆点了些饭菜填饱肚子。 西市里道路巷子四通八达,其中不乏一些地下赌场、决斗场,更有一些暗角风月地。 饭后,谢景执带她先去了千幻彩楼,那是个表演古彩戏法的地方。 刚过晌午,正是午歇时候,楼中客人不多,店里伙计招呼二人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 等客满十桌,幻术师才登场。 这幻术师是个四十来岁的长脸男人,中等身量,脸上画着色彩缤纷的鬼脸,头戴黑色高帽,身披黑色披风,上场之后他打算先表演些暖场的小戏法。 他抬首四下张望,当看到那一桌容貌出色的俊男美人,便走下台来到谢景执二人面前,微微垂首抬手请示谢景执是否可以请身旁女眷配合表演戏法。得到谢景执的首肯后,他转向林芙清,从披风后拿出一根细长的绿条和一个火折子,用火折子点燃细条后,他双手一上一下紧握绿色细条,示意林芙清吹一口气。 林芙清略显兴意地前倾身子,轻吐出一口香气, 火光熄灭时,幻术师握在细条中段的手便快速向上一滑再打开,那顶端登时绽放出一朵鲜妍的花朵来,不仅香气扑鼻,细看上面还沾着水珠,就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拿到人面前一样。 林芙清见状捂唇惊喜不已,谢景执坐在旁边看着她笑而不语。 在周围赞叹的鼓掌声中,幻术师把花朵交给她,单手放在胸前向二人行礼,道:“仙女点花,小小美意,献给这位美若天仙的娘子。” 林芙清闻言收下,亦是微微垂头表示感谢。 他又走到另一桌携了女眷的看客那儿去,仍是请示过后,便取下帽子在手里打转翻动,令人眼花缭乱,随后他把帽子向上立于手中,问那女子拿来手帕盖在帽上。 幻术师食指放在唇边表示静声,片刻后令女子站起掀开手帕,那帽中居然跳出来一只白兔扑进女子怀中,女子惊讶后笑颜逐开,抱着得来的白兔爱不释手。 “此为月上玉兔,请笑纳。” 幻术师送完花和兔子回到台上,从袖袋拿出了一张深色帕子抖开,前后翻面向座下各位看客展示了一遍,再走下台选了其中一桌客人,让一个男看客检查帕子是否有异。 待客人确认无疑后,便把帕子攥在手里包成拳头,又走到另一桌客人那里,转动拳头让那几人仔细观察,再次确认帕子、拳头后无疑,幻术师才又面对着众人走回台上,另一只手以两指钻入拳头虎口,只见他面部神情好似暗自发力,一点点在拳头中对抗地往外拉着什么。 忽然他一个用力趔趄,差点往前扑倒的同时手抬高向上一挥,包成拳的手掌也张开了,霎时间从他掌心中飞出几只喜鹊,扑闪着翅膀向高空盘旋而去—— 而幻术师的脚跟也站稳了, “好!” 这一小戏法也引得满堂喝彩。 林芙清都觉惊奇,她把玩着手中的花儿,好奇道:“那帕子是怎么变成鸟儿的?还有这花儿、兔子。他是怎么弄的?” 往年元宵佳节时,她曾上街逛过灯会,在人群中也围观看过吞剑、胸口碎大石,小狗儿跳火圈等民间技艺,但这么近距离的戏法变物还真是头一回看。 “不知道。”谢景执懒洋洋靠在圈椅中,捻了颗糖麻花丢进嘴里,“就是一些厉害的障眼法吧。” 看他吃糖麻花吃得津津有味,林芙清凑过身子去,“爷,给奴也吃一个。” “嗯。”谢景执应了,转过去与她面对面,微仰起头从唇中抵出小半截麻花示意她过来吃。 “......” 这人怎么总没个正形儿呢? “奴不要吃了。”林芙清看他那不知羞的样儿无赖得很,“说完”嘟了下唇,转回身子。 谢景执笑着收回舌尖的麻花,自己嚼着吃了,明知故问道:“怎么又不要了?这是耍的什么性子?” 林芙清看也不看他,才不理会他的打趣,自顾自盯着台上幻术师准备下一个蒙眼掷飞镖的戏法。 千幻彩楼里的两个帮手推来一个可容身一人的大转盘,幻术师已经选好上来体验的幸运看客,他和看客一起,眼上双双被蒙起黑布,其中一个帮手将看客带到转盘前,令他手脚打开,成大字型绑在转盘上,另一位帮手端着装有数十枚飞镖的托盘走到幻术师身边,先抓起几个放到他手中,此时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