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帕子上的一小块污垢。 期间?有意无意地搭上了梁雁的手。 梁雁没在意,见他凝眉认真的模样?,问他:“是不是很像?承曦公主?指甲里的东西比我手里的这些还要?多许多。我觉着这并不像是无意刮蹭到的,倒像是特意留下的线索。 “或许你明日可?以去宫里或者?韩府看看,哪一处的墙面有刮损,如果指甲痕迹对的上的话,说不准会有线索。” 宋随落在帕子上的视线移至了梁雁脸上,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神?色清明。 他却不太清明,托着帕子的手往里移了移,完全?覆在了梁雁的手上。 他今日去了韩府,发现?那枯井井沿上有未被?清理干净的铁锈痕迹。 估计那一处此前是一块上了锁链的荒井。 既然?如此,承曦还掉入了井中,便可?能是那日有人故意撤走了锁链,想要?致她于死地。 于是心中在那时便隐隐有了猜想。 他猜测承曦并不是特意要?出宫来找韩明,而是慌不择路,无路可?逃的情况下来了韩府。 这便说明,她在宫里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她指甲里的东西,也许就?是想告诉别人,她发现?了什么。 他能觉察出这些,并不奇怪,但梁雁竟也有如此机敏的观察力,倒是叫他刮目相看了。 梁雁觉着宋随这会看着她的表情委实有些奇怪,她竟从中看出了一丝丝欣赏? 梁雁摇摇头,宋随那臭脸怪,大概只是脸抽抽了。 她收回手,把帕子留在他手里,问他:“你今日查案有什么发现?么?” 宋随顺势坐在榻上,拉了一把她的手腕,让她也挨着坐了下来。 “今日去韩府,发现?那口井上有铁锈印迹。” 铁锈印迹? 梁雁凝眉想了想,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去静雅堂时,那口井的确是用锁链封起来的。” 她给柳瑜送回衣服的那次,院里还有积雪,她记得清楚,井面上盖了锁链,锁链上覆了白色的残雪。 她那时多看了两眼,只因为这井口看着比寻常的井大一些。 她看了一眼自己被?宋随轻轻拉着的手腕。 她觉着这人近些时日行事,好像总少了几分分寸感。 她用力往外抽了抽,没抽出来。 不是,他一直拉着她做什么呢? 她皱了皱眉。 “你还去过?韩府?” 宋随眼帘搭着,视线缓缓落在她嘴角上。 樱色的唇瓣边沾了一小块糕点碎屑。 那块小碎屑随着她说话的频率上下浮动,看得人心痒痒的。 想伸手替她揩掉。 她怎么去过?韩府? 他还好意思问呢? 梁雁嘴角抽了抽,语风凉凉地回他:“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在城郊水亭,你把我一人丢在那儿。 “后来下了大雨,我碰上韩修撰,便同?他去韩府避了会雨。那雨又大又急,我的衣裳被?大雨淋湿了,去了韩府,韩夫人好心,借了一套给我。 “过?了几日我自己还去了一趟,将下雨那日穿走的韩夫人的衣裳还了回去。” 她没有几分怪他的意思,只是这么提起来,听在宋随耳朵里,总还像是有几分埋怨。 梁雁继续说回正事:“反正那两次去静雅堂时,我记得那口井一直都是封着的。” 想起从前的事情,宋随眼眸沉了沉,随即居然?说了句:“对不起。” 他那时只看见她同?韩明一起回来,自己顾着生闷气,却忘了她淋了雨,还没好气地吼她。 他的脾气性格真的很糟糕,从前对她也不好。 她不喜欢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梁雁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你在说什么呢?” 他伸手落在她唇边,指腹轻轻揩着梁雁唇角的糕点碎屑,动作和缓,语气也透出几分温柔:“我那次不该一个人先走,国公府那次也不该把你丢下,以后都不会了。” 梁雁嘴角被?他揩过?的地方一麻,梗着脖子往后缩了半寸。 眼皮子上下翻动着打量他,末了,震惊地说了一句:“宋随,你莫不是中邪了吧?” 这还没完,他松开她的手,温声道:“以后去床上睡吧,我睡榻上。” 梁雁闻言抱着榻上的软枕慢慢起身,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从小榻到床榻,五六步的距离,她每走一步便要?回头望一眼。 直到确认宋随的确是认真的之后,她才赶紧加快了步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