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谢谢。” “等下我给你上药?” 家里统共没几个男的,都跟向联乔去北京了,兰姨是家政里管事的,又是年纪最大的,勉强可算个长辈,比其他人方便点。 向斐然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来。” 兰姨想起来:“谈小姐之前留下的那个药,特别好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她一边絮叨一边转过身去,忽而意识到什么,住了口。 大家都安静得不寻常,包括正在商明宝检查伤口的方随宁。 过了数秒,响起向斐然轻描淡写的声音:“不用了,云南白药就行。” 兰姨忙“哎哎”了两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方随宁检查完毕,给出观察结论:“还好,连淤青也没有。” “因为斐然哥哥给我挡了。”商明宝穿上衣服,那件弄脏了的冲锋衣就丢在地上。 “应该的,你是小妹妹,他再怎么都是该做的。” 商明宝抿了下唇:“他对你也这么好?你老是骂他,还以为他不照顾你。” 她本能地想找到一点抽离“妹妹”这个词的特殊性。 “照顾是没你这么照顾啦,可是自己家里人和客人当然不一样。”方随宁拍拍她,怕她愧疚,特意说:“你别过意不去,他很讨厌那种人情牵扯。” 商明宝怔了一怔。原来除了妹妹,还有客人这一层,她倒忘了。那么她在路上的那一通小姐脾气,还真是有点忘乎所以、不合时宜、交浅言深了。 她点了点头。 还想问“谈小姐”是谁,可是似乎没有时机问出口。也许……是前女友,她对他很重要,而他念念难忘,以至于连她留下的药膏也提都不能提。 商明宝深呼吸,在脸上换好微笑。 出了门,廊下却已无人,一旁卧室亮着灯。 方随宁嗅出烟草味,“咦”了一声,“是不是有烟味?” 商明宝垂下眸来,无比自然地为他掩护:“没有,我没闻到。” 方随宁陪她闲聊,问道:“所以,你们晚上看什么去了?” “看植物的夜态——原来含羞草晚上会睡觉,叫什么……” “感夜性。”方随宁替她说出口,“叶枕里的运动细胞吸水膨胀,叶片张开,晚上排水后收缩,叶子看上去就跟收拢睡觉了一样。” 说完,她小小地自闭了一下:“可恶,以前我问他的时候,他让我自己去看书!” 商明宝抿了抿唇:“那……他还带我看了植物在紫外线光下的样子,这个也很美很有趣。” “什么?”方随宁绷不住了:“为什么他带你像幼儿园小朋友夜游植物园,带我看的却是小果叶下珠传粉?” “那是什么?” “小果叶下珠利用花蜜吸引细蛾帮它们传粉,但细蛾也不是吃素的,会趁吃花蜜的时候在花里面偷偷产卵,等到幼虫孵化以后,就以小果叶下珠的种子为食物。但是小果叶下珠大概也早就知道这东西憋着坏水,所以到了那个阶段还会散发气味吸引另一种昆虫过来,让他们吃细蛾的幼虫,防止它们把种子吃光——这个是大家互相牺牲一点皆大欢喜的寄生性互利共生传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带你看花花草草带我看的却是飞蛾啊!谁要看飞蛾!” 方随宁心态崩了。…… 虽然细蛾的产卵肉眼根本看不到,但那天晚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