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挨着街道集市,五星酒店的大门前也还是有那么段与市井隔绝的静。路灯的微芒照不穿那一径的黑,被一只手捂住口鼻时,商明宝瞪大眼睛,要掏防身喷雾的手被狠狠反剪到了背后。 剜心的痛从骨缝间传出,她却连尖叫都传递不出。绝望间,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是谁把箍着她的那个人揍倒,又是谁把另一个人窝心狠狠踹了一脚,随着破风声响起的,是一声很沉重的捶击骨肉的声音,商明宝惊恐得圆圆的眼睛里冒出眼泪:“——伍柏延!” 伍柏延抬起手臂又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滚远点!” 商明宝拔腿就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司机,一百多米后终于跑进酒店大门了,她不顾一切地喊:“help!help!” 一小队保安赶到时,漆黑深巷里已不见他人踪影,只有伍柏延靠在一户人家的墙下,右手捂着另一边的胳膊。 商明宝胆战惊心地靠过去,在惨淡的手电筒光下看清了他流着血的脸。 事情过于惊险,苏菲不可能瞒住,商檠业和温有宜连夜乘公务机赶了过来,当地政府、警局以及首府那边都来了高层,本地首富两边作陪,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他们对这里投资及合作远景的考核。 伍柏延头上缠了好几圈纱布,手臂也打了石膏,听着病房外走廊上的交谈。他听出来商明宝和她管家的声音,其余的可能是医生和警察。 过了会儿门开了,商明宝回到他病床前坐下,并不知道他已醒来。 又养了许久的神,伍柏延睁开眼,转过脸问:“你谁?” 商明宝:“……” “你别装了。”她一张脸惨白。 伍柏延气息微弱地哼笑了一声:“没吓到你。” 商明宝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落了回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坐着。 “说句谢谢?” “谢谢。” “我说了,紧急联系人要设置有用的人。” “你只是刚好在这里。”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直在这里。” “我不愿意。” 伍柏延又笑了半声,像是自嘲。 商明宝红红的眼眶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伍柏延知道她不是真心这么说,她只是故意要刺痛他,挑他的毛病。为什么?因为这件事在她心里有份量,她心软了——不得不,所以便要说些煞风景的话。 伍柏延笑着摇了摇头:“商明宝,把我当个人吧。” 商明宝紧张地提醒他:“你别摇头,医生说的。” “好。” “你的手……骨头要养一养。” “没问题。” 商明宝抿了抿唇:“会影响你比赛吗?” “会。” “……” 商明宝更用力地抿了下唇:“你话这么少,是不是脑袋疼啊?”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商明宝垂下眼睫:“别这样。” 她起身走了出去,问这间私人诊所的护士有没有烟。护士给她找来了,她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找了个没人的阳台一角抽着。这件事没必要让向斐然担心,她没说。 警局立下军令状说一定会抓到歹徒,又交涉了别的事情,商檠业的公务机将商明宝和伍柏延一起带走了。 因为受了惊,商明宝被勒令在家修养。过了一周才听说伍家两位家长早从纽约赶了过来,今日晚上要在家里宴请他们。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温有宜,她捏着她的手:“要是实在打不起精神也没关系,爸爸妈妈会帮你道谢。” 商明宝点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