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嘉呆滞无光的看着他一会儿,眼神黑漆漆的,瞧上去莫名骇人,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一个人把他挡在了身后。 “刘阿姨当初还没有出事之前就已经立下了遗嘱,她死后,所有的遗产全归嘉嘉所有。”薄以扬脸上顶着一副公式化的笑,气场强大却不扎人,“所以说,这间公司无论经营情况如何,都是嘉嘉名下的财产,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这家公司的所有人都是嘉嘉,二叔就不要再想着股份转让的事了。” 二叔听了这话,脸上一僵,随后不甘心的开口还想说什么,薄以扬又先声制人:“而且说到底,这家公司是刘阿姨留给嘉嘉最后的念想,二叔总不能强人所难,觉得嘉嘉年纪小,管理不好,就把它给抢走吧?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跟抢走刘阿姨留下的遗物有什么区别?” “你,你是什么人?”二叔气的够呛,“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对我们家的家事指手画脚?” “我是嘉嘉的男朋友。”薄以扬在二叔石化的表情里淡定开口,“嘉嘉的事就是我的事。” 二叔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是震惊半是恶心,“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你们可真够不要脸的!” “多谢夸奖。”薄以扬皮笑肉不笑道。 二叔最后铩羽而归,气哼哼的走了,而许多想要趁乱瓜分谢家财产的人都被薄以扬三言两语给呛了回去,告别仪式办完,终于是短暂的平静了下来。 谢清嘉抱着刘品颜的骨灰盒,在薄以扬的陪同下回了那个清冷的家。 灯光打开,惨白的光洒满整个客厅,往日里欢声笑语再也听不见,熟悉的人都如同幻影一样消失在谢清嘉的世界里,而家里最后留下来的人,竟然只有杨妈和张叔。 这两个人,一个是在谢家干了几十年的保姆,一个是为谢为华开了几十年车的司机,如今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别墅和谢清嘉这个他们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时哽咽,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少爷,”张叔眼里含着泪,“虽然夫人走了,但是……您还是要坚强。” “是啊,”杨妈也附和道,“好歹还有老爷呢,他不会希望您一蹶不振的。” 谢清嘉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努力的扯了扯嘴唇,他抱紧了那个冰凉的盒子,说:“好。” 其实他也好像并没有多么难过,只是心里有些空,又或者换种说法,总感觉到闷闷的窒息,喘不过气来。 而薄以扬望着他沉静白皙的侧脸,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的感受。 上次谢清嘉带他来这里的时候,曾经告诉他,下次再来,就是要来见家长了。 但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