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于是就回去了一趟。 家里照旧没人,他先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习惯了,爷爷有点耳背,经常听不见他的电话。 他又给姐姐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要去南京试训,归期不定,接着又原封不动地把这条信息复制下来发给茅邈。 可惜茅邈今晚没有偷偷玩手机,没办法第一时间看到消息。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杞无忧会走这么急,连个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收拾好东西,杞无忧当天晚上又回武校了,他在武校没有学生宿舍可以住,一直住师兄的教职工宿舍,俩人挤一张床。 师兄叹了一晚上的气:“完了完了,怎么办啊,我们杞家拳好像真的要后继无人了。” “……可以让茅邈作为外姓传人,”杞无忧认真建议道,“他也是从小跟着爷爷练武的,肯定乐意。” 在爷爷心里,继承家门绝学的重要性约等于继承皇位。可是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眼下为国争光俨然已经成为比继承皇位更重要的事情。 这晚杞无忧做梦,梦见爷爷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身子骨还硬朗着,精神抖擞地抄起一根少林棍,满院子追着他打,像当初骂杞愿她爸那样骂他不肖子孙。 而他呢,滑着滑雪板爬到了树上…… 就很离谱。 早上五点四十,天边泛着一层淡粉,太阳快冒出头来。杞无忧来到武校门口时,发现大巴车已经在门前等候了。 车前站着几位家长,脚边是整理好的大包小包行李,男男女女皆风尘仆仆,都是连夜从外地赶过来给即将启程去试训的孩子送东西的,此刻正抱着孩子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杞无忧单肩背着一个轻便的旅行包,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这感人的离别场面,率先上了车。 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车上零散坐着几个脸很嫩的小孩,应该都是从第三区块选拔出来的,武校里年龄最小的一批的学生,最大的才十二岁。 车前还有司机,以及正和司机闲聊的肖一洋。 见又有人上车,肖一洋止住话音,转过头。 “无忧啊,来得挺早,包放行李架上,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杞无忧点了点头,走向第二排的空位。他不喜欢坐太靠后,容易晕车。 过了一会儿,又陆续有人上车。 肖一洋竟然记住了所有试训队员的名字,亲切地和上来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武校生的纪律性很强,六点钟,肖一洋准时点名,无一人缺席。 大巴车缓缓发动,行驶向远方。 上了高速。 “咳咳。”肖一洋起身,面朝着大家,清了清嗓子。 “昨天的会议比较赶,大家应该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吧?训练上的,生活上的,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话音一落,有个看上去年龄很小的男孩怯怯地举手喊了声“领导”,问集训期间家人可不可以邮寄东西过来。 肖一洋回答完,顿了顿,又笑着说:“还有,我不是领导啊,就是一个普通教练,以后可能会带你们其中几个人训练。我现在暂时是试训二队,也就是你们这队的队伍管理兼领队,你们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姓肖,你们叫我肖教练或者肖哥都行,不用这么拘束。” 车里的氛围没有昨天在会议室里那么正式,见他态度随和,大家也都慢慢放松下来,问了一些比较日常的问题。 有人问到地方了住哪里,还有人问饭菜好不好吃,训练费用由国家出,那食宿费呢?生活上的其他开销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