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还想再说点话,从师兄口中套套执法堂的情报,却被师兄催着赶回了宗门。 从菩提城到万佛宗的这段路,雾气弥漫,街道的一侧看不清另一侧。 李晦也没闲着,他继续给宗门的同伴发讯息,确认是否安全,一有不对,他就马上转身离开,幸好每个同伴都称无事。 踏进大门,万佛宗宗内云雾缭绕,比菩提城还重还深。 李晦没走几步,僧袍全湿透了,他甩甩袖子,竟然甩出几滴水来。越往宗门里边走,云雾越密集,一尺外就看不清人脸了。 他早已熟悉回峰的路,不至于被绊倒,倒是路上和迎面飞来的师兄弟撞上了几回。 回过神来,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搔痒,挠了挠手背,干燥粗糙得厉害,一道道干枯的裂痕清晰可见。他心觉不对,寻了个峭壁底部的角落,仔细观察起来。 手背的裂痕越分越开,裂痕与裂痕之间的地带骤然冒出一个白点,白点倏地变得像拇指盖那么大,表面的纹路有些像海边的贝壳,却比贝壳丑陋得多,活像个眼珠子。 眼珠子冷不丁眨了眨,吓了他一跳。 他终于明白了,这玩意儿是海里的藤壶,大多长在海龟背上,为何现在会长在他身上? 手背的裂缝越来越多,一直往手腕延伸,瘙痒也从手部蔓延开来,手臂、脖颈、胸膛、后背、大腿顿时变得奇痒无比。 他使劲去抓,越抓越痒,掏出治疗灵液浇上去,也没有任何用。 他咬紧牙,用力拔掉手背的藤壶,鲜血四溅,小片白雾也被染成了红雾。他刚眼往伤口撒药水,旁边的裂缝又钻出藤壶。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沿着手臂往上冒,胸膛的衣服鼓起来,后背也鼓出了好几个疙瘩样的玩意儿。 什么鬼?好恶心! 李晦忍住疼痛,一个个拔掉,却越拔越多,他急得挠挠喉咙,指尖触碰到的却不是熟悉的皮肤,而是一个又一个疙瘩。 他不敢低头看,但手上的触感已经告诉他,藤壶长满了全身。 李晦心中惊惧,他拔出刀,贴着皮肤把藤壶全部削掉。藤壶黏着皮肤被切了下来,手臂顿时血肉模糊,李晦见此,心里却稍稍放松了些。 这口气还没松完,血管里、血肉里又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藤壶。 “啊——为什么弄不掉?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走到岩壁旁边,学着鲸鱼的样子,把藤壶对准坚硬的岩石,大片大片磨掉,也毫不成效。 “李师弟?是你吗?” 转角处传来师姐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在这儿干嘛?执法堂让我们各自回峰,再不回去,怕是要被骂。” 李晦光顾着藤壶,直到师姐走到面前,他才猛然回神,抽噎了几声,抬头看去。 白雾渺茫,两人靠得极近,眼对眼,才看清了彼此。 师姐的眼神落在他的手臂上,捂住嘴,满脸震惊,“这是什么?师弟你怎么了?”她抬手要摸上去,即将触到前,往后缩回手。 “藤壶?” 师姐的眼神从他手臂转移到他脸上,眉头皱得极紧,神情有些纠结。 李晦疑惑地喊了她一声,“师姐?” “执法堂说,发现身上长了藤壶的弟子,立即上报。” 说完,师姐就掏出了弟子玉牌。李晦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哀求道:“师姐,不要!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救救我!救救我啊!不要告诉执法堂,再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马上就能解决掉这些藤壶。” 师姐面露难色,叹气道:“我不上报也没用啊,你瞧见上边的木鱼吗?它们会自动检测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