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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密会


着天上的浮云,也许,很快就要变天了?

    这是一年之中秋老虎的季节,热如盛夏酷暑难耐的深夜。

    帝师府邸中,单贤手上拿着书册端坐在靠窗边的侧榻上看着内容。

    在这万籟俱寂的深夜时分,除了虫鸣夜梟啼声外再无一丝声响。

    府外打更的才刚经过,单贤正准备闔上书册上床休息,室内的烛火突然摇曳了下,单贤便放下书册缓缓开口:「不知严盟主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在单贤开口说话时,他的眼前眨眼间就出现了一个人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来人正是严成澜。

    「指教不敢,倒是严某得向帝师请益才是。」严成澜起手拱礼说道。

    「严盟主少年有为,年纪轻轻已经稳坐盟主之位,对于朝堂上贡的经营更是熟嫻于心,单某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严盟主请益的地方。」要权有权、有名有名、要钱严成澜也有,除了称王称霸他严成澜还会缺什么?

    严成澜勾唇一笑回答:「帝师这话说的真是太过恭维,严某也只是想为朝堂尽一份心力而已。」

    单贤目露讚许深意,他笑叹一声说着:「华朝能有严盟主这等人才相助,实在是我华朝之幸。」

    严成澜看着单贤云淡风轻说着:「本是应该何来有幸。」

    「严盟主深夜造访应当不是只想听单某这老头说些恭维的话而已。」单贤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欲帮严成澜斟茶。

    然而单贤才在桌前站定严成澜却已经起身斟好茶水復又落座,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衣袂飘然垂落。

    「晚辈哪能让长辈做斟茶递水的举止,严某这回踰矩代主倒茶还望帝师不与严某计较。」

    单贤看着桌上已经倒好的茶盏,烛火摇曳交映出他此刻脸上神情自若平静,严成澜看着单贤沉静站在桌前,等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夜空人静默,既使眼前还有烛火照亮周围,可单贤却总觉得自己面前的火光照不到严成澜面前,彷彿所有的光华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隔开。

    再抬眸深究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姿态依旧洒脱从容不迫,他彷彿见到了那位曾是三甲及第的少年状元郎,手执岫玉簫意气风发站在朝堂中受君上赏识并且加封官身。

    当年的严岫书只为一抹芳华而入官场,随即翩然转身离去,他那洒脱不羈对权力丝毫不恋栈的态度,至今仍留给君上偶尔几许感叹,那样的人才怎么就不能让朝堂所用?

    今时今日,君上也还会想起那个恣意瀟洒的状元郎,多年经过君上还记得严岫书有个儿子,更曾问起严岫书的儿子现今如何了?

    单贤总是如此回答圣上:「严成澜就是严岫书的儿子。」

    「是吗?可惜了一棵好苗子,不入官场偏进了江湖。单贤啊,依你看严成澜能用否?」

    「能不能用那要看君上想怎么用。」单贤总是这么回答。

    「你啊你,说话做事就是这样滴水不漏。」

    单贤知道,君上一直想招揽严成澜的。遂朝堂一直任由严府的入贡一再入选,否则入贡可是每年都得更换更不得复选入贡。

    可严成澜此人真能为华朝所用吗?单贤伸手捻着自己花白的鬍鬚,不能用亦不可用,这是多年来自己观察的见解,也是自己对君上的态度。

    不能用就拖着不让严成澜入朝亦不让他有机会上京,说穿了,对于严成澜这样猜不透琢磨不清楚的人,单贤没见到严成澜死他也不能放心,所以五皇子的事他始终是任之放之,能给严成澜添堵自是最好,最好一举搞死严成澜。

    「严盟主如今行事越发谨小慎微了。」单贤端起严成澜倒好的茶沾唇就喝,谷邑古潭那边无论自己如何调查,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渺无音信,而查不到的才是有大问题。

    严成澜唇畔勾了勾,他伸手勾起颊边一搓黑到发亮的鬓发洒然一甩开口:「晚辈今夜来此是想请教单帝师,右相归隐的摺子君上有何想法?」

    单贤抬眸看着严成澜状似随意说着:「右相的摺子君上自有评断,非你我所能决定。」原来是来帮自己的姨夫求归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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