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子,睡了没??”房外传来林桂芬的声音,她的腿有些麻了,跺跺脚。 身后跟着一个小哥儿,这小哥便是方才饭桌上不敢夹菜的盛苗了。 “还没呢。”池南野三两下起身,弓着腰把鞋袜穿好,很快便到一旁的墙角的水盆洗手,“娘,进来吧。” 他们一家子都爱干净,屋内都有水盆用来洗手洗脸什么的。 他洗完手后就坐圆桌下的长凳上,下意识的瞥了眼身后的哥儿,旋即收回视线,疑惑道:“娘,这是歇息的时候怎么得闲过来了。” 林桂芬迈步走到长凳,边说边坐下:“这不你也没有成亲的念头,娘也不晓得你喜欢哥儿还是姑娘。前些日子,娘去镇上便买了个人回来。” 她一个农家人也没有买卖人口的想法,看完大夫,扎了针后,她就想着坐牛车回村里。 谁知刚到街上,就被人扑了个正着,那人就是盛苗。 “他当时跟我讲,他要被买去青楼了,想我把他买下来。”林桂芬娓娓道来:“他还塞给我一个东西,娘当时被吓到了。自然是没理。” 后来,盛苗就被抓了回去。林桂芬坐上了牛车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金镯子,她想:这镯子可要许多钱。 她也是个有良心的,想着方才那番话,立马就下了牛车问人去了人伢子那,把人买了下来。 “好在娘去快了,刚买下盛苗,那青楼的人就来了。”林桂芬说完后,又说:“那金镯子是他娘留下的唯一物什了,娘还给了他,他这会是咱家买下来的人了。” 当时,她问盛苗以后想怎样,要是要走就把金镯子给她,他拿着卖身契离开,要是想要回镯子,就只能当下人了。 听完这些话后,池南野才认真的看了眼他娘身后的小哥儿,有些瘦弱,也矮,面黄肌瘦的,唯有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瞧着还成。 他仔细瞧了瞧,紧接着蹙眉,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询问;“所以,娘你带他来我这,干嘛??” “娘就是想着,让他来伺候你成了,你平日里在县城也没个人照应着。”林桂芬说道:“成不成??” 说着她还用余光看他,看他脸上的表情。 池南际成了亲,自然有林晏清照料着,而池南野就只有一个人。她实在是不放心。 今年热的有些不寻常了,农田里的土地都慢慢干裂,农作物也慢慢枯萎。村里人都去河边担水去浇地了,但收效甚微,粮食收成也不行。 这不前些日子河水水位也下降了,村里的老人跟村长商量了好些天,都没有商量出什么来。 没等对方回答她先前的话,林桂芬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这怕是要闹旱灾了。娘想着也跟着你们一起回县城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