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推开门,喝道: “这里有没有可疑人员” 林鹤坐在一张凳子上,背对着官兵,卞母正亲切地给她梳头,见状使出母夜叉的气势,破口骂那些守卫: “天杀的你们!给我出去!什么可疑人员!老身只看到几个獐头鼠目的穿官服的东西!出去!滚!”她甚至拿起案上茶盏往门口扔,一声脆响,把林鹤都吓了一跳。 守卫们俨然被这凶狠的气势吓到了,粗略地扫了一眼屋里便走开,等他们走远,卞母关了成衣铺子,带林鹤回到她和卞三娘住的梅花苑。 这地方闹中取静,清雅别致,前院有梅林,水池,石桥,假山,有一个丫鬟拿着扫帚在扫落叶,见了卞母,匆忙迎上来,等卞母给她安排事。 “去准备间客房,烧上热水,准备一桌菜肴,”卞母说着,林鹤打断她, “伯母,这会还早,不用麻烦的。” “三娘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卞母和蔼地笑着,望着她道, “你风尘仆仆过来,先歇下吧,我看你刚进我铺子的模样,像是三五天不曾下榻的你别客气,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等三娘回来了,你们再好好叙旧,如何” 卞母估计得太保守了,林鹤岂止三五天没下榻,少说也有三五年不曾沾床的。 但她此行,并不只是为了和故人叙旧,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说: “与我一道进城的还有赵家世子,他如今正被徐翦的人追杀,我担心他的安危。” “你还是这样,总是要为人考虑,”卞母叹息一声,又困惑道, “赵家那俩孩儿原是三娘安排逃出去的,怎么又回来了” “说来话长,”林鹤摇头,失笑道, “看来我还是不应该带他进城,现在想保护他都难。” “你别太担心,总有计策的,”卞母说, “三娘在城里有不少眼线,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她顿了顿,忧心忡忡道, “你身份特殊,徐翦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要找你报杀父之仇,不如你这些天安心留在我们园中,别出去了。” 林鹤道: “给伯母添麻烦了。” 卞母摇头, “快别说麻烦了,眼下世道乱了,你肯重出江湖,定是忧民生之艰难,好孩子,三娘要是知道你来找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又絮叨了一番,林鹤跟着丫鬟小梅进了一间卧房,她在卞母的安排下用过午饭,洗了个澡,喝了茶躺在床上,原只想小憩一会,结果一觉睡到了天黑。 ……许是许多年不曾沾床了,一沾床榻睡得格外舒服 林鹤心存怀疑,她这些年风餐露宿,一向睡得少,从来没超过三个时辰,怎么可能安心一觉睡到天黑她掀开那壶茶,那手指蘸着,仔细尝了下,里面有淡淡的草药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