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琢磨,他们逃离的仍然是未知,只是月神的月华是有穿透力的,让季一粟得以看见。 半晌无话,却只有无限的平静和满足。 “妙妙。”季一粟突然低声喊他,手指在他依旧染着桃花色的眼尾慢慢来回摩挲着,又不声不响地往下移,掌心间滑腻温软的触感令人欲罢不能。 年渺下意识抬眼看他,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妙妙”,而不是“渺渺”。 这个早已被舍弃的女孩的名字,年渺第一次从季一粟口中听到,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却让他心口颤如春日被风绵绵拂着的花枝,只觉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特殊的蛊惑,蛊到他浑身发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他说不出话,只微微睁大眼睛,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叫自己。 “妙妙。”季一粟又喊了一声,用正经又随意的语气问, “你去哄骗那个鬼修时,穿的是哪套?” 年渺的心颤动得更加厉害,又有些发懵,他刚才是跟季一粟说过来时的一切,男扮女装的事情也没有落下,却不知对方为什么突然计较起这件事来。 “哪套?”季一粟执着地问, “是我见过的么?” 年渺忍不住蜷缩起来,低低应了一声: “门派那套。” 他只是觉得简单又合适。 垂落的一缕发丝扫到他脸上,痒痒麻麻的,他抽出藏着的手去摸,却被季一粟紧紧握住。 “还有谁见过了?” “很多。”年渺慢吞吞回答,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几下都没能如愿,只能僵持着,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桥上来往的,都看见了。” 季一粟没有再问,手上摩挲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忽然松开手,年渺只觉眼前一黑,被宽大的衣袖覆盖住,腰间缠着的手臂也收紧力度,接着便是疾风的呼啸。 季一粟抱着他在急速穿梭,他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在逼近,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这种声音他十分熟悉,他关押不住伪妖,镜中世界破碎时,也是这个声音,恐怕季一粟的结界难以维持,让对手找到了机会,打碎了这个世界,攻了进来。 风肆无忌惮地咆哮着,年渺不敢说话,只放出一点神识窥探,看见他们在往黑色若留城的城外跑去,似乎跑到了尽头,前方是无止尽的黑暗。 季一粟毫不犹豫,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年渺忍不住闭起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和危机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一亮,他们出现在一个普通且空旷的若留城中,是最普通的白昼,只是没有一个人,天空微微泛着蓝,没有太阳和月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