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慎远在天津的商业舞会上见过唐意映一面,彼时的唐小姐刚过完十五岁生日,正值青春烂漫的年纪。在那以后岳慎远收到过各种各样唐小姐送给他的礼物,有羊皮手套,还有亲手织的羊绒围巾,甚至还有西洋油画的自画像,都被岳慎远拒收了。 洛九衣听得心里直发酸,说道:“听说你在苏州城被软禁后,是唐护军使的亲妹妹替你说了许多好话,求了很多遍唐护军使,又求到谭总统那边,才将你放出来的。原来就是她。” 岳慎远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都是政/治利益的驱使。他们想要对付赵斯年,以为拉拢我等于是拉拢了东部陆军。唐述清此人两面三刀,表面上对我还有同窗感情,实际上代表的是西北边防军那支势力,同我水火不容。” 洛九衣都有点不想去见那个唐小姐了,迈着的步子慢了下来,挪动地跟蜗牛爬行似的。抬眼一见到岳慎远已经迈着大长腿三两步就走到洞口了,这才加快步子追上去。 岳慎远到了洞口回过头看他,正瞧见洛九衣垂着头嘀咕着“前有图门小姐后有唐小姐,有完没完了……”,吃醋的小模样又呆又可爱,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亲了又亲。 两人在断垣残壁处查看一番,洞里只剩唐意映一人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被褥上的血迹一大片,居然还沿着石床流了下来,在石床一侧划出几道血迹,颇为触目惊心。 洛九衣心里一紧:“她……她死了么?” 岳慎远蹙了蹙眉头,道:“走!去看看!”说罢便一掌劈开断垣,劈开一道一人宽的口子,人便钻进了洞里,快步朝着石床走过去。 洛九衣靠近石床的时候,见岳慎远凌空一抓,从床后面一个木架子上抓起一件披风抛向床上的人,披风飘飘荡荡,正好覆盖在裸着身子的唐小姐身上。饶是披风遮盖了大部分躯体,洛九衣还是眼尖地看到了她四肢上残留着的青紫色、各种凌虐过的痕迹。 岳慎远伸出两指在唐意映的鼻下人中处顿了顿,随后道:“气息微弱,凶多吉少。” 洛九衣道:“我还算懂得一点歧黄之术,我给她看看吧?” 岳慎远后退一步,让洛九衣走到床前,弯下腰给唐意映诊了诊脉,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姑娘脉按之细小如线,起落明显,主阴虚血虚症,阴血亏虚不能充盈脉道,或湿邪阻压脉道。且脉搏缓慢,一息三至或二至,主寒症。寒则凝滞,阳气虚损,气血运行缓慢,脉迟而无力,为虚寒症。虽非病入膏肓,也是沉疴宿疾。噫?这是……” 岳慎远靠上前看向洛九衣掀开披风一角后、露出来里侧的那只白皙手腕子,纤细的手腕子上竟也套着一串古朴的人骨念珠!这人骨念珠居然跟赵沐秋手腕上的那串珠子一摸一样!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