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他任由自己窝在沙发,枕在那只粉红豹上,十几个小时没挪过窝,偶然口渴,他看向那只空了的透明玻璃杯,又想起以往,只要他坐过来,沈一柯便会给他备好一杯温白开。 算了,也不是太渴。 后来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紧接着胃部传来灼热的痛。一整天没吃饭,要是沈一柯在,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尤其是在喝酒后,沈一柯肯定会说,什么什么对胃不好,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沈一柯,诉说一下自己现在的可怜姿态,控诉他的照顾不周,然后再出去吃个饭吧。但关机的提示音让他觉得,算了,就饿着吧。 在认识沈一柯之前,隔三差五饿个三两顿是他的生活常态。但现在饿到深夜,他胸中溢满了委屈。 思来想去,他还是试着给自己下了碗面,厨房整洁干净,以往沈一柯在这里忙碌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他越发委屈了。 他的手艺还是太差劲了,以前觉得至少还能吃,现在已经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了,勉强吃了几口后,他又给倒掉了。 但在倒掉前,他先拍了个照发给沈一柯,依旧是为了控诉他的照顾不周。 在那之后,他又躺回了沙发。这一躺又是两三个小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洗个澡,万一沈一柯回来闻着他一身臭那可不好。 浴室。水是冷的。 以往并没有这种情况,在沈一柯搬过来之前,周漾从来不拔热水器电源,但沈一柯过来之后说,洗澡时记得拔电源,小心漏电,即便这么说,周漾也没拔过都是沈一柯自己拔的,然后在要用水前又插上,烧好又给拔掉。 他从没洗过冷水,沈一柯总会提前给他烧好。今天除外。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夏天,忻城很热,即便是晚上也挺热,所以洗个冷水澡也没关系。 都没关系,没了沈一柯,他还不能活了? 洗完他本该回自己卧室休息了,可他还是呆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才第一天,他告诉自己不该这么狼狈,但很快这个想法便湮没在堆积如山的消极怠慢中。 之后两天他依旧如此,像头没有思想的丧尸,安静默然地枕着那只粉红豹,抱着那五本书,躺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从每隔5分钟打个电话过去,变成每隔两小时打电话过去,每提示一次关机,就骂一句脏话。 第三天,烟抽完了,他穿着短裤、拖鞋下楼,准备去距离最近的超市买一条烟回来继续。 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对沈一柯的耐心还是挺足的。 买完烟从超市里出来,一金黄长发男子忽然上前来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说:“借个地儿说话。” 周漾心情本就不爽,看见这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