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引起任何的动静,就入侵了鹿安清的院子。 而鹿安清因为史馆的布置睡得太深,麻木的神经直到危险触及皮肉时才猛地察觉到,下意识一脚踹向那已经栖息在床尾的灾祸。 湿冷的手指抓住那只脚,顺势将其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侧过头去咬了一口。 锐利的齿擦过细嫩的皮肉,留下不祥的暗红。 斑驳的黑纹伴随着鹿安清体内的力量,如同被汲取的食物,缓慢地抽离出他的身体。 而后就是阿语惨叫的动静,惹来了灾祸的注目。 那傻蛋! 鹿安清发现那怪物原本捉着他脚踝的手指变得紧绷用力,阴暗的角落里,那滋生出来的恐怖触感,仿佛像是野兽在扑向猎物前的最后一击。 阿语刚才的动静,到底惹了灾祸的注意。 鹿安清本能挣动被抓住的右脚,夹着灾祸的头颅脖颈往床内侧压下,旋即被褥被他掀了起来,一下子盖住了他和灾祸。 两道咒令从鹿安清的左右手飞出,紧紧缠绕在灾祸身上。 此举不为击杀灾祸,而是为了阻止灾祸动作。 狭窄夜里,鹿安清听到了阿语细细碎碎的动静。 简单对话后,那傻小子总算安静下来。 可是鹿安清这里就不妙了。 在交谈时,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怪异的触感在被褥下蜿蜒爬行。 就像是冰冷的蛇信。 被压住的左脚已经毫无感觉,可是沉闷冰冷的软物在方寸间挪移的感觉,却是异常鲜明。 这种过于亲密的姿态,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他安抚下阿语,正想趁机将那只灾祸给制住,却发现另一只脚踝,已被阴冷的柔|软物体缠绕住。 两条腿都被不知名的物体,抬高到两侧。 这种屈辱的姿势,令鹿安清急红了眼,借由那滴答作响的心声,意识狠狠地掼在灾祸身上。 这怪物仅仅摇晃了少许,附身下来。 散乱的黑发间,鹿安清依稀看到了一点容貌……那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片刻熟悉的感觉倏忽而过,露出了一双猩红狰狞的瞳孔。 鲜红如血的瞳孔注视着鹿安清,发出低低怪异的声响。 “郎君,你醒着吗?” 这动静,果然引来了阿语的疑窦。 他醒着,夜半时分一点点动静,都非常清晰。 鹿安清捂着嘴闷哼了声,右脚已经挣脱开,可是虚弱无力的左脚还被灾祸牢牢把持着,根本撼动不了怪物的力气。 “阿语,出去……” 鹿安清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颤抖。 “郎君,到底是出什么问……” “出去!” 鹿安清侧着身,一只手用力撑在床头,另一只手掐着咒令,生怕灾祸因为这动作袭击阿语。 那上半身尚算是得体,被被子挡住的下半身,就难以用言语形容。 湿哒哒的,黏糊糊的痕迹爬满了床尾,散发着古怪的味道,闻之令人眩晕。 阿语觉得,屋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他更记得,郎君曾说过的话。 他说,要是阿语想跟着他离开京都,那将来在外遇到什么事情,必须都听他的。 阿语咬牙,提着烛台出了门。 屋外狂风大作,将悬挂在屋檐上的灯笼吹落下来。摔倒在边上的灯笼晃动了少许,一下子熄灭过去。 阿语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噩梦。 在狂风中,烛台也随之熄灭,只有月光拖长了阿语的影子。阿语紧张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在这别样的寒意里瑟瑟发抖。 郎君,真的没事吗? 哐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