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安清霍然睁开了眼。 滋啦一声,手底的布料被他轻轻一抓撕开了。 他沉默地低头,发现这是……他的床? 混乱不堪的床榻上,有些不堪入目的痕迹,连带着床柱都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倒下来。 上面歪歪的裂痕如此崭新,看着…… 像是被鹿安清掰裂的。 鹿安清:“……” 记忆开始缓缓浮现。 他被人抵在床头,做出羞耻难堪的姿势,迷乱中,他一只手抓住了床头的柱子,原本是要挣扎,然不过用力扣紧,木头就发出了惨叫的断裂声。 ……后来是怎么了? 迷糊只记得,有一只湿冷的大手扣住了他的手掌,缓缓地将五指插|入鹿安清的掌心,肉与肉交握的瞬间,令混乱的他不敢再用力……脆弱……血肉是如此脆弱,容不得半点轻忽……要保护……怪异涌动的保护欲在高热的鹿安清心头闪烁,叫他有再多的力气都不敢使出来。 鹿安清咬牙,将那些可疑的呻|吟声驱逐出去。 勉力坐了起来。 最开始的感觉是痛。 很痛。 四肢仿佛被揉碎的酸痛。 然后是有些奇怪的酥|麻,缓缓流淌在血肉里的怪异触感还带着回韵,让鹿安清意识到的瞬间,就满脸羞红。 他头疼看着凌乱不堪的屋舍,快要塌了的床就不说了,衣服一路从门口脱到床边,奇怪不明的液|体也非常可疑,更别说,只要将目光瞥去,一些奇奇怪怪肢体纠缠的画面就会猛地出现在鹿安清的眼前。 鹿安清心里哀叹一声,捂住了脸。 连这轻轻弯腰的动作都让身体无声惨叫了起来。 身子骨真像是被拆散又拼起来一般。 鹿安清扶着床踉踉跄跄站起来,刚往前走一步,左脚酸软的感觉就让他露出了苦瓜脸。 这般身体赤|裸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 偏偏放眼望去,又没合适的衣裳可捡,再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鹿安清眼睛都烧红起来。 ……这是,这是被狗啃了吗? 鹿安清刚想努力把自己挪到屏风后去穿衣裳,就见门外的脚步声轻快,由远及近。 等下! 鹿安清悚然,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他醒来到现在,他的耳边都是令人安心的寂静,这种无声无息的感觉非常难得,却也意味着—— 门被轻轻推开。 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外,一双清润略带惊讶的眼眸和鹿安清撞上,当即露出几分惊喜与高兴,温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醒了。” 我死了。 鹿安清面无表情地想。 公西子羽衣裳得体,优雅华贵地站在门外,他鹿安清赤身裸|体,不堪入目地立在门内……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来着…… 他有些崩溃,更羞耻得无地自容。 公西子羽却宛如不知何为羞耻,何为礼节,他端着热汤跨过门槛,将东西先放在了桌上,而后转身看着鹿安清:“我去为你取衣物来。” 鹿安清这手都不知要挡在哪里,最后脸都是木的,绝望地看着公西子羽淡定地取了衣服,又淡定地回来,甚至还想淡定地给他换上。 鹿安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抢过公西子羽手里的衣裳想自己穿,滋啦—— 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衣服裂了。 公西子羽见怪不怪,脸上的微笑甚至没有半分变化,“你刚醒来,力量会有点无法控制,这非常正常。” 鹿安清:“……” 这不正常。 他感觉自己像是死去了一回。 公西子羽重新取来了衣裳,“我来?” 鹿安清法接受公西子羽伺候他穿衣,更无法接受自己赤|裸的模样。 最后,公西子羽用被褥包住了鹿安清,就只露出一颗脑袋,恹恹地。 他注视着鹿安清微低着头的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