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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卞望之看过来,朝孙女挥下手,并未过来。

    原来此人是卞同门的大父!王葛心道:肯定是个官,他跟自己孙女招手都没笑模样,比桓县令威严多了。

    午时,众人只停了两刻时候,吃的是早食时余出的麦饼。

    继续攀行,背王葛的换了一个婢仆。这些婢仆都是谢氏精挑细选出的,攀爬时不输部曲,非常稳健,王葛在她背上都打起瞌睡了。

    下午申初。

    终于到达!

    先映入王葛眼帘的,是望不到头的青步障。众学童都从婢仆背上下来,随队伍走进长长的步障通道,脚下没有杂草枝藤,被铲的很平坦。每隔几十步,步障断开,可供人纵向穿行。

    到达步障尽头,崖体倾斜缓上,崖下的人忙碌穿行,多了数倍。有伐木、搬运者;有架设栈道者;有抗着铁具、继续往崖上而行者。

    灰尘弥漫,幸亏有步障遮挡。

    此处之前应当不止一拨势力,从各色、各制式的行障就能观察分辨。

    果然,王葛这些学童被领到谢氏所在的行障区,这里还有十一个的小斗帐,斗帐三面围堵,一面可敞口。帐内铺草席,席上有小桉桌。帐的颜色深深浅浅,无一重复,王葛等学童一人一个。

    太好了,晚上不必被司马南弟抠脸了。

    王葛特意等其余学童选完斗帐,然后进了谢据旁边的那个。司马南弟跑过来,笑着问:“谢据,我能跟你换位子吗?”

    那你先选那么快干嘛?谢据叹口气,抱着自己的箧笥走到最边上。他想挨着王葛,可谁让除了王葛外,他年纪最长呢,又是儿郎,哪好跟女弟子争。

    司马南弟又来到王葛右侧的斗帐,跟另一个刚满四岁的弟子请求:“你能跟卞同门换位子吗?”

    “好吧。”这孩子倒不计较,但箧笥竖起来跟他一般高,刚才是部曲抱过来的,他自己抱就费劲了。

    王葛一直在伸头打量,赶紧过来帮他抱起箧笥,一手牵他,随司马南弟来到卞恣的斗帐。

    卞恣极爱干净,正拿小笤帚清扫草席呢,一见这阵势就明白了。王葛刚抱出卞小娘子的箧笥,就听司马南弟“啊”一声,小短腿飞速奔跑,回去自己斗帐了。

    王葛顺司马南弟刚才所视、被惊讶住的方向一瞅,只见刘泊在前方停驻,正瞧着她。他手中托着两卷简策,和许多儿郎一样也穿着麻布的白衣白裳,但唯独他似峭崖寒莲,无论在哪,都令人一眼定睛,心生赞许!

    “刘阿兄。”异乡遇故知,王葛欣然上前,真不敢相信,问他:“刘阿兄何时来的?”

    “前日随清河庄过来的。我听到南山馆墅的匠师和学童们过来了,便知道有你。”刘泊说完,向更矮处的卞恣笑一下。

    卞恣回以笑颜,心道:这位阿兄真好看啊,若赤霄化成人,定然是他这般俊杰模样。

    谢据过来了,给王葛一个眼色。

    王葛明白:“刘阿兄,这二位是我同门,谢据,卞恣。这位是我……友人,刘泊。”

    这回得正式肃容,各自揖礼了。

    礼后,谢据激动道:“原来阿兄就是神童刘泊。”

    “当不得神童。谢家仲郎君,久仰大名。”

    王葛……天!神童?能让虎子这样的神童仰慕的神童?刘阿兄竟这么有名?

    “咳!”司马南弟一声咳,出现在刘泊身后。

    王葛、谢据、卞恣全目瞪口呆。短短时间,司马南弟换了一身白衣、红裳就罢了,足衣也换了带花纹的靴。还有头巾摘了,别了个凋有花纹的小梳子。最令人惊叹的是,司马南弟的眉毛,绝对比刚才粗了、弯了。

    “刘郎君,多、多日未见,我五岁了,我咳……”司马南弟揖礼,结舌。小脸红的,腼腆扭捏,实在矫情。

    刘泊回礼:“见过女公子。”

    “哼!”司马南弟气的拧身就走,左脚绊右脚,跌出两步,呜……好丢人。她抹着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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