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再继续无事生非,甚至在大父、二叔不知道的情况下,克扣佃户的谷粮,那我就算赢了一百场比赛又怎么样呢?白辛苦一场,所有成绩付诸流水!大父,阿父,倘若真变成那样,我怎么甘心?” “哈,哈……唉……”王翁这两声笑,仿佛后头还有话,但却苦笑摇头,然后不语。 王大郎:“阿父别怪虎宝,她并非不敬她三叔,实在是她三叔不值得敬!” “怪虎宝?不!”王翁赞许又激动的望着孙女,“从前我只是听人说,成大事者,必须果决。现在咱王家也出了一个果决、聪慧的女娘,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怪?虎宝,大父相信你已经有好办法,说出来!” “是!” 次日,王翁、王禾、王菽都请了一天假,祖孙四人天刚亮就出发,走回贾舍村。新修的大道太好了,这是众人来苇亭后第一次回村,欢喜的不得了,王菽看到不同颜色的野花就采摘。 王翁:“回去后你可得放好喽,不然阿艾能把这些花全拌到猪食里。” 王葛跟着笑,心里正想二叔讲的一件事。他说第一次重生(也就是他的第二世),贾舍村也修了新道。这说明二叔每次重生,经历的社会大环境是一样的,也说明确实是她改变了家里的悲惨命运。 既然改变了,就要一直越变越好,不能重蹈覆辙。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申时。路上不停的跟村邻打招呼,然后在许多村童的跟随下来到自家院前。 怪不得这些孩子一直跟过来,各个神情都跟瞧稀罕一样,原来自家院门结着绳索。 唉,按说家里人都出门,结绳索也没错,错就错在贾舍村没这风俗。多明显啊,这是把村邻当成盗贼防啊。然而绳索真能防住盗贼吗? 王翁气呼呼进院:“敞着院门!” “哎。”王禾赶紧应道。 老人家能不气吗?东厢房竟然也结了绳索,这又是防谁?三郎这竖子,连他二兄都防啊! 王禾兄妹的脸上更不好看。 夕阳散着无尽余晖,漫天赤色将山野映成桃源般的画卷。可画卷只适合文人雅士去观赏,行走在画卷中的农户,唯觉得浑身疲惫。 王三一见院门大敞,毛骨悚然,声音急得变了调,跟夜枭一样:“二兄,咱家、快看咱家,进贼了啊!” 哈哈哈哈! 一直站道边的村童们为啥到现在还不走?盼的就是眼前的热闹,一个个不是捧腹大乐,就是鼓掌跳脚,还捏着嗓子学王三:“快看咱家进贼了啊……” “哈哈哈哈……哦哦,以父为贼,以侄为贼。王家三郎,以父为贼,以侄为贼,哦哦……”小童们越喊越齐。 王二郎紧攥农具,真恨不能把王三的嘴砸烂、砸哑! “二叔,你们进去吧,大父在主屋。”王葛端着筲箕出来院门,里头是一个个草编的小鱼、小蝴蝶,每个上头都插有野花。她对小童们喊:“都过来,我刚编好,一人一个,不许抢。” 小童们欢喜的领着草编趣物,终于各回各家了。 院门依旧大敞。 主屋里,王葛回来后,王翁没绕弯子,直接道:“这次回来,是跟你们说分户的事。” 二郎、三郎各有各的惊,大概都想过会提前分户,全反常的没出声。 “提前分户,不是因你们有不孝之举,到时我会跟乡吏说明。原因你们肯定也琢磨过了,阿葛以后离家越来越远,虎头也是,我和你们阿母今年在苇亭,明年说不定就迁去清河庄了。早分户,对长房、对你们都好。当然,你们不同意也没用。” 王三肩膀一下垮了,头垂的很低。 王翁见他们仍都不语,就继续道:“分户就得牵扯财产。咱家不到一百五十亩地,这个宅院,一头牛,两户佃农,值钱的就这些,你们要觉得还有别的,现在补上,若都不说,我就按这些分了。” 王二郎摇头。 王三郎呼吸渐粗,仍垂着脑袋道:“长房有本事,也要跟我们争地么?既然越迁越远,争了有啥用?” 二郎冷笑,已经懒得再和王三辩论,他说道:“分了好,早分户,阿葛才能安心出远门,虎头能安心读书。我是他们二叔,也就能帮上这些了。阿父放心,分给我啥我要啥,啥都不给我也不怨,到时我跟阿父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