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衣,先没出林,就在能望着官道的林边走,不时观察道上。 还真被她看到司马歹徒了!她躲在树后,一动不动。司马冲很快前行不见。 脑子不好使的壮侠一瘸一拐也出现在官道。 王葛仍不动。 此刻,会稽山北。 山脚下一处平缓地带,就是郡武比考场。雨刚停歇,有人迫不及待的纵马,开始往山坡方向冲。 桓真、王恬也在其内。 可惜天将晚,少年勇夫们仅能奔上坡,在林间叫嚣一阵,和坐骑一起撒撒欢,就必须勒马返回。 初十开始比试。初五封这座山头、放各种山兽。 第一考项是狩猎,比谁在这座山头射杀野兽多、谁猎的兽凶猛。 坐骑都是自己的,一直到初五,必须让坐骑适应爬此山、钻林。当然,少年郎们更希望能提前遇到真正的山兽,大显威风。 所以啊,这种准护军的赛斗选拔,平民百姓如何参加?仅仅是矫健战马,谁能买得起?还得驯好。 沿郡武比考场大概平行的位置往东,便是木匠、铁匠大类匠师大比的兵类考场。 王葛离这里还很远。 天黑了,她总算遇到商队,应当是个大商队,她往前走了走,骡车仍望不到尽头。 官道下边、林外的窄地,每隔数丈远,有人在用小陶灶烹煮食物。透过火光,能看清这些人有男也有女。王葛放心,又回到队伍末尾。卸下筐,先饮水,然后拿出裹在铺盖里的布囊,里头是今早庖厨多给的麦饼。 这种天气,饼放两天坏不……咳咳咳! 她被饼沫子呛嗓,司马歹徒不是走在前头吗?为何又站到她面前?不怕他,这么多人呢。 “你再靠前一步,我就喊救命。”她直接警告。 司马冲就地一坐,把木棍横放腿上,撩开全是泥巴的乱发,疲惫道:“有多的饼吗?给我半个也行。” 敢不给吗?布囊里还有六个,王葛拿出一个,扔给对方。 司马冲吃几口,缓过饿劲,说道:“你去会稽山?兵类考场?” “你怎知?” “我!你那个考场的巡吏。”司马冲很贱的一挑眉,紧接着道:“你考试时可小心了,别让我逮着你作弊。” “饼里有屎。” 司马冲乐咧的嘴凝固,问:“你刚说啥?” “饼给你了,快吃。”王葛转个方向,看向身后的路。 司马冲疑惑的、凑到饼上轻闻,再使劲嗅。味是不太好,但绝无粪臭。 “吧、吧”动静传来,陶廉把木棍当拐,也过来了。“你哪来的吃食?” 你才吃屎!司马冲把饼一扔,陶廉接住,又意外又胡涂。 “我都咬过了,还能害你?不想吃还我!” 陶廉再往前两步,看到被车挡住的王葛……的饼。 “还你!”他很有气节的把饼扔回去,坐到旁边,重重叹气。 王葛不等他开口,掏个饼扔过去。 烦死了!这都是庖厨计算好的口粮,那么大的商队,他们不讨食,偏偏管她讨。 陶廉难为情的解释:“这商队吝啬的很,连口热水也不给路人喝。小娘子放心,我此行去会稽山,你若跟我顺路,我充当护卫,还麦饼之恩。” 原来如此。王葛小声问:“为何连热水也不给路人喝?”吝啬到这种地步,不怕坏名声吗? 司马冲抬高嗓门:“之前救人,被讹了。正好,不必假仁假义行善!” 三人跟前的车动了。车夫喊:“你仨让让,别靠这么近!” 好尴尬,王葛抱着筐往后挪了十来步远。 陶廉:“小娘子别乱走,我去拣些树枝。” 司马冲则走到车夫那,道:“跟你主家说,管好每头牲口,明天道上要是留下一点粪,我就去告官。听到没?!”他回来,望望天,看看四周。 王葛迅速偷窥他一眼。 “我也去拣树枝,很快回来。记住,别轻易信人。”司马冲朝陶廉离开的方向去。 王葛深思这句告诫,铺开草席,有一面已经没那么湿了,总比睡地上强。她把筐搁在自己眼前,朝路边侧躺,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别轻易信人……指商队,还是壮侠? 这个司马郎君如果真打算谋害她,多此一举告诫她做什么? 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管她怎么警觉都没用。她现在拼命逃,对方追赶,她肯定跑不过。不如赶紧休息,把体力歇回来。 兵类考场,会是什么样子呢? 考行军打仗吗?考攻城器械吗?那不成了天工技能的木匠了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