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游徼队伍开始驱赶勇夫。 狼牙拍被围的水泄不通,最里圈的是司马韬、刘清、傅峻等什长。外圈的勇夫和游徼嬉笑,实为阻拦。 时间不多了,司马韬摒弃羞愧,用藏在袖中的石头敲断一个个“狼牙”刃尖。 傅峻:“留一个。”他硬生生掰断大半根竹刃,往腰后一掖。 刘清起身:“都挤什么?看够山火了么?走,去角抵!” “角抵!角抵!” 勇夫们一窝蜂的冲下荆棘坡,有人故意显摆本领,反身下坡、倒立的、更有灵敏侧翻的。甚至不知谁叫嚣一句:“不知狼牙拍能不能撵上咱们?哈哈!” 王葛始终站在坡的边沿,看着这群生龙活虎的少年郎。 后方传来马匠郎重重的叹气声,王葛这才发现狼牙拍被毁。尖刃几乎都被敲断了,四条长横刃也出现裂口。 若是寻常勇夫捣乱,马匠郎敢申告,但郡武比的勇夫全是官长子弟,为长远想,只得忍气吞声。他强笑,劝王葛、也是劝自己:“无妨,毛竹够用,下午梁善该过来了,到时让他帮忙,来得及重制。” “你不觉得,狼牙拍缺点太多么?” “什么?” “如果用它守城墙,确实是利器,因为敌兵爬城墙必须通过云梯,云梯狭窄,固定了敌兵攻击的道路。可你看荆棘坡,横距还是太宽,刚才我一直观察勇夫,他们下坡极其敏捷,上坡一定也敏捷。” 刚才马匠郎听见了勇夫的叫嚣,一琢磨,额头都惊出了汗。是啊,如果遇到功夫强的,在狼牙拍落下的瞬间,只需爬上去两人,己方就撬不动吊杆了,此兵械相当于废掉! 王葛继续道:“即使把狼牙拍的木架做得非常灵活,凭我们三个,也绝跟不上勇夫的灵活挪移。他们可以……这样行动,我等不仅奈何不得,还徒耗力气。”她比划着“z”字形。 “所以……弃狼牙拍?” “我确实是这想法。我想全力以赴制狼钩刺,全面覆盖坡宽,绊绳加在狼钩刺下方,加强他们爬坡的难度,要过绊绳、破坏绊绳,都逃不过狼钩刺的砸落。” 马匠郎设想那场景:“按规定的坡道攻城,无论怎么躲,都在狼钩刺覆盖之下?” “对。” “也不必再制左右活动的轴架?” 王葛点头。 马匠郎不是不懂取舍,他提出难题:“可是狼钩刺的重量,肯定比狼牙拍重许多,我们更难撬动。” “我有办法。” 马匠郎一愣,他正搜刮所学,也没思索出解决办法。 王葛走向慈竹材料,讲道:“吊杆拉绳的一端,坠竹秆,用慈竹即可。竹秆内灌泥沙,用泥沙的重量,代替至少两个人的拉动力量,只要拉绳一端明显轻于狼钩刺一端,就不妨碍狼钩刺的降落速度。” 马匠郎惊愕的半张嘴,合上,咽口唾沫。“道理不难,我竟……想不到。这就相当于多出二人,一直在帮我们往下拽吊杆?只要我们松手,狼钩刺那端就下落,不耽误下落之速?如果算计好了,或许,梁考生一人就可操作狼钩刺?” “对。由少往多加泥沙,我们会算好需要的竹秆重量的。” 马匠郎终于由内而外欣喜:“到时若加上你、或我,与梁考生一同拉拽吊杆,狼钩刺的起落就会更自如!” “道理上是这样。” “那别耽搁时间了,现在就试。” “是得加紧,为保万全,以防狼钩刺下落时被两个以上的勇夫拼命摁于地,我们还得再制一狼钩刺。上下夹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