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也是因为周程远,但和尴尬无关,是一种隐秘又卑劣的好奇、恼怒与不服气。 周程远和女人之间的交谈是正常音量,但餐厅安静,倪音她们又相隔很近,所以隐约能够听到几句周程远和对方的对话。 应寻想说话,但又怕周程远发现,忍了好一会儿,她扯出一张手帕纸,拿笔在上面写字:[周叔叔他们几点来的啊?什么时候能吃完tat] 倪音摇头,把手帕纸推还给应寻。 应寻又写:[你现在是不是很尴尬?又好奇又心虚,像是做错事情的感觉?早知道我们换一家餐厅了。] 这不再是点头或摇头能回答的问题,倪音接过签字笔:[没有。别家餐厅可能还要等位,太麻烦了。] 应寻:[是,而且今天实在太巧了,不敢想象还能有多巧的事情,万一换一家餐厅,进去后看到裴清宴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坐着,我恐怕要气死!] 正中靶心,倪音沉默了下,回复:[你现在不哭了?] 应寻:“……” 应寻老老实实地写:[说实话,我都快忘记了,果然失恋的人都喜欢约人喝酒泡吧,这出门散散心确实挺好,说不定就遇到什么事情,哪儿还顾得上伤心啊。] [男人而已,不值得!!!] 应寻在这行加大加粗的字迹下面,又画了一条双横线。 没等多久,侍者过来上菜,注意到她俩不说话,一个正在低头写纸条,旁边还摞着两三张写得满满当当的手帕纸,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 一张双人餐桌差点摆不下她们点的餐,几乎全部都是应寻点的。 再传小纸条,也已经没有可施展发挥的地方,压着声音说悄悄话也只有对方把脑袋凑过来才能够听清,怪麻烦的,最后两人埋头苦吃。 应寻发誓,这绝对是她吃过最沉默的一顿饭,两只耳朵却很诚实地竖完全程。 倪音觉得这家鹅肝也就那样,味同嚼蜡,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 她们吃得差不多时,周程远那桌也有了新的动静,周程远似是提出了离开,女方语气遗憾地同意,并表示今晚聊得很愉快。 应寻松了一口气,没有最开始那般戒备,她支着餐叉,往前倾了倾身体,和倪音小声说着话:“周叔叔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哦,这才几点呢,也不安排点饭后活动。” 倪音瞥她一眼,没吭声。 应寻开玩笑道:“怎么?你家是有门禁,几点几分之前必须要到家?” 倪音:“嗯,所以我现在必须回家了。” 应寻惊愕:“不是,你说真的啊?” 倪音:“假的。” 应寻:“……” 默了瞬,应寻语气认真,继续八卦:“不开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