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边上这个女的,好像是穗恭人!” “什么穗恭人,现在该叫穗淑人了,前几天升到了三品,在大河镇大摆宴席呢!” “那有毒的鳌虾就是穗恭人培育出来的吧,为了赚钱,为了立功,拿我们老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她有什么资格当三品穗淑人!” “中毒的人在扬州要死不活,穗淑人却大宴宾客,当官者就是这么草菅人命!” “穗淑人滚出扬州城,我们扬州人不欢迎你!” “……”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突然有人开始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对着程弯弯和何老爷子的面门砸过来。 程甲程乙立即上前,将程弯弯护在了身后,那些烂菜叶子都落在了他二人的头上。 程弯弯眯起眸子。 她好歹是个朝廷命妇,就算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这些老百姓也绝不敢当众这么对待她。 而且,她从未来过扬州城,这些普通老百姓怕是也没有任何机会前去大河镇,也就是说,在场不应该有人能认出她的身份。 这是有人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她看向围在前面的人群,站在最前头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粗布衣衫,算是扬州城底层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的闲钱进酒楼吃限量销售的鳌虾,既然没有吃鳌虾,何来这么大的怒气? 而且这人一直在造势,鼓动人群更加躁动。 她冷声道:“程甲,把他抓起来,就抓他一个。” 杀鸡儆猴,一只鸡足够了。 程甲领命,一个飞身跃起来,跳到了人群最前方,猛地揪住了那中年男人的衣领子,将人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踩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当众攻击朝廷命妇,此乃大不敬之罪!”程甲怒声道,“谁再敢动手,罪同此人!” 他狠狠抬脚,踩在了男人的手背上,男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围观的人群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那男人大声道:“杀人了,穗淑人杀人了,当官的草菅人命了……” 程甲弯腰,正欲再动手,程弯弯走了过来。 她冷声开口:“你如此愤怒,看来是家中有人吃鳌虾出了事,说说,是哪一天出的事?” “我老娘七八天前吃了一只鳌虾,就开始上吐下泻,现在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那男人大声嚷嚷道,“你穗淑人为了赚钱立功,不顾老百姓死活,我老娘这条命都不知道保不保的住……” 程弯弯冷然将册子拿出来:“七八天前,扬州鳌虾酒楼共二十七人出现中毒症状,其中仅有三位妇人,年龄最大的那个妇人还不到四十岁,这位是你的老娘不成?” 那男子突然一顿,就这么顿的一刹那,就足以让人判定他刚刚那番话是在说谎。 周围有些人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他不是那个天天混迹赌场的混不吝吗,他老娘十几年前就被他气死了好吧。”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浑水摸鱼来讹诈穗淑人。” “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程弯弯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的声音更冷:“你伪装成受害者的身份当众攻击朝廷命妇,送去官府,先打你三十大板,然后从重发落,要么关个十几年,要么发配流放……” 那男子被吓得脸色苍白,一个翻身就跪在地上求饶:“穗淑人,小人知道错了,求穗淑人放小人一马……小人手头不太宽裕,就是想趁机捞几个钱花一花,反正穗淑人也没什么损失,就放小人一马吧……” 他说着,偷偷的往后退,企图钻进人群之中。 看着他的小动作,程弯弯并未阻止,而是给了程甲一个眼神。 这小混混身后必有人主使,放走他,才能查到他在和谁接触,她必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