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她这片心湖太没出息, 一颗石子也能激起层层翻涌。 她压下心中的不适, 回道:不用。 游令回的是语音。 他声音托着,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被子的声音。 “那怎么办?我想你啊。” 往日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让她脸红心跳的声音,现在却只会让她恍惚。 她想起曾经称之为一颗舍不得剥皮的糖。 如今才意识到, 不是舍不得。 是本能在帮她避难。 如果早在最开始,如果她就能大胆地剥开,是不是就能发现, 这颗糖, 其实是苦的。 可,即便如此,她会选择避开吗? 苏苏不由得陷入沉思。 她始终垂眸, 荧屏冷光照得她脸像覆了一层霜, 平静的眼底像冰湖。 有那么一瞬间, 苏煜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某段时间的苏苏。 大概是青春期,或者是什么自我情绪管控的别扭期,她很少讲话,家里学校都沉默,以至于稍微了解她家庭情况的班主任以为她抑郁,亲自带人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很放心地说她没抑郁,可能性格如此。 那个时候苏煜就在想,原来那么温柔的人性格其实是这样的吗? 那一个人到底有几层性格? 或者,她那颗真心,到底有几个人能看见,或拥有? “你怎么了?”苏煜凑过去,“感觉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苏苏抬起脸,随手勾了下头发,“没有啊,怎么了?” 苏煜盯着她看,几秒后摇摇头。 他目光落在手机上,又问:“最近怎么不出去玩?” 苏苏说:“太热了。” 哦。苏煜理解地点头,“确实。” 游令刚起,还没吃饭,苏苏就让他去吃饭,然后删了两个人的对话框,手机还给苏煜。 苏煜也没多看一眼手机,继续靠在一旁看电视。 苏苏和游令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气太热,游令自己也不愿意往外跑,在家待着又无聊,没两天,就有点待不住。 总这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甚至连声音也听不到两句,他就有点烦,坐在窗边,皱着眉看手机。 他不停地划拉手机页面,满脸不耐烦。 指腹触到苏煜的号,点进去,直接说:“把你姐哄出来。” 苏煜:哄不出来,她最近好像不对劲。 游令一顿,电话打过去,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苏煜声音很低,像做贼,没一会儿回自己房间,才放开嗓门说:“不知道,感觉不太对劲,就是那种很微妙的,心情不太好,我问她她就说没事。” 游令沉默一下,忽然想起来苏煜今年才六年级。 这个暑假过去也不过是刚进初中的毛头小子。 碍于苏煜的身份,他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小子解释女孩子确实每个月是有那么几天会情绪微妙且特殊的。 于是他换了个方向问:“几天了?” “额,快一周了吧?”苏煜说。 那快结束了。 游令说:“那你今天把她哄出来。” 苏煜:“支招吧。” 游令信手拈来,“说快开学了,让她剪头发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