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眉头拧得很紧,始终不睁眼。 浑身都很疼,锁骨更是,头脑昏沉,四肢无力,一会儿让人觉得自己就真真切切睡在床上,一会儿又让人觉得好像飘在半空中,身.下是摸不到尽头的悬空。 房门传来推开又关上的声响,脚步声很轻,停在他床前。 他拧着眉装死。 直到柯羽鸢出声:“别躺了,躺两天了,再躺死了。” “滚。”嗓音沙哑得很难听清咬字。 他讲话难听柯羽鸢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她没所谓地靠在床尾说:“我滚了倒是没什么,你不怕你女朋友也滚了?” 游令睁开了眼睛。 治疗导致的深度头疼是止痛药缓解不了的,长久不眠谁都扛不住,更何况他身体现状根本不好,所以一睁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薄薄的眼皮折出更深的痕迹。 三天没到,瘦得眼窝都出来了。 下巴也更尖。 怎么看怎么不健康。 柯羽鸢不可避免地皱眉说:“你多少吃一点,瘦成这个鬼样子,她看了直接怀疑你去整容削骨了,更不可能和你和好了。” 游令听不得“和好”这两个字,出声强调:“没分手。” 柯羽鸢冷笑一声,转身去开灯。 白炽灯瞬间照亮整个房间,也照得游令面色更苍白,他支起身坐起来,宽松的上衣领口微斜,露出锁骨过敏的伤。 已经红肿破皮,估计过两天就会开始溃烂。 如果放在之前,也许恢复起来不算慢,可现在身体机能代谢那么差,估计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柯羽鸢不知道能说什么,只问:“晚上想吃什么?高医生说随你高兴。” 游令一挑眉,“我这就不行了?” 柯羽鸢嗤笑:“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游令:“那还随我高兴?” “暂时随你高兴,”柯羽鸢说,“他说你状态不错,明天想去上学就去,按时复诊就行。” “哦。”也不说想吃什么,倒头继续睡。 柯羽鸢不想在这讨烦,体贴地帮他关了灯,出门跟护士交代酸口汤粉或者面都行,还特意补了一句:“给他拿两瓶ad钙奶,有吗?没有我出去买。” “应该没有。”护士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我出去买。” 晚上电梯有些停运,只留下单双号单向行驶的,柯羽鸢站在双号前等着,她在最后面,前面站了一对夫妻,手里牵的有孩子。 女人对男人说:“真是不明白,咱们穷人苦点熬不过来就算了,怎么他们有钱人还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我看,都是作的。” “哎,你看见没?”女人说着那胳膊肘顶男人,“长得还不错呢,啧,不过那女的一看就很有钱,也不老,不知道俩人啥关系呢。” 男人一直低头玩手机,时不时附和一句:“那不是吗,钱多得花不完,不作还能干什么?” 话音落下,电梯“叮”一声打开门,一家人前后脚进去,柯羽鸢没什么表情地跟进去。 她一进去就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说:“遇到俩傻逼,真是当哪儿都是自家炕头,也不怕闪了舌头。嗯呐,可不嘛,你说怎么什么事都让他们摊上了?又穷又傻逼,这还不上赶着积德,也不怕下辈子都跟着遭殃。” 这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柯羽鸢声音不大不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医院电梯非常快,这会儿不是高峰期,所以下滑到一楼几乎就是柯羽鸢话音落地的同时。 女人和男人听出柯羽鸢的意思,脸色非常难看。 可是柯羽鸢又拿着手机,他们不好直接质问。 直到梯门打开,小女孩忽然仰头说:“漂亮姐姐,你的手机拿反了。” 柯羽鸢煞有其事地“哎呀”一声,“还真是。” 她唇角一勾,放下手机,“那算啦,本来电话那头也没人的。” 说完,抬起头,唇边笑意收起,眼眸泛着冷意扫男人女人一眼,先一步抬脚离开。 她走远了女人似乎才敢骂两句,“这人什么意思!骂谁傻逼呢!” 柯羽鸢都懒地回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