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纸箱,一只手轻轻转动门把,随后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昏暗的客厅中,没有一丝光明和人影,隐约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他在楼上吗…… 简桉感觉心脏忽而加速起来,摸黑打开了上楼的灯光。 卧室门没有关,从里面透出一缕淡黄色的微光,他突然停止脚步。 走之前自己明明关了房间的门,是谁打开的?有人在里面? 简桉紧紧环住纸箱,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门前,在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无措,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开口: “松亭,你怎么在我房间?” 听到声音,季松亭将手里的画作扔回原位,眼里立即笼罩上一层暗色,声音里隐隐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你还有脸回来?” 对方不明所以地走进来,纸箱往地上一放,眼神带着几分躲闪,询问道: “怎么了嘛?” “跟谁出去了?沈云珩?” 季松亭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指尖轻轻叩着膝盖,轻蔑的眼神落在沉默不语的人身上,饶有兴致道: “哦,不说?那就是了。” 简桉不安地抠着手指,极力解释:“松亭,你听我说,我们只是路上刚好碰见,然后一起讨论了艺术大赛的事。” “艺术大赛?你也想参加?” 季松亭眸底掠过一抹讶色,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讽刺: “碰巧?是约好的吧?” “不是的……” 季松亭忽而站起身面对着他,双眸像是染了寒霜般,薄凉无情,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冷漠,一字一顿道: “我让你辞职,就是要你彻底远离美术,因为你不配,你简桉就是个丑陋的污点,怎么配玷污艺术?况且我妈已经死了,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继续这项行业的?” “松亭,你……”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那些刻薄的话就像晴空霹雳,简桉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有些颤抖,紧咬着唇拼命摇头。 他怔怔地盯着他那俊美却绝情的脸,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滑落下来。 那点好不容易拾回来的希望,只一瞬间就犹如泡沫般支离破碎。 男人却步步紧逼,单手拽住他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好似鬼魅般猩红。 “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以及你为什么害死她,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不就是她当初没有把唯一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送给你,你就对她怀恨在心!” 下一秒,季松亭用力推开他,冷沉道:“现在你别说出国深造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