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床上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看得见监测仪的心跳频率在缓慢下降。 此刻生还的希望异常渺茫,如同广袤沙漠中的一弯清泉,随时会被烈阳蒸发。 手术室外面。 季松亭站在一堵无人察觉的墙后面,冷峻的目光投向不远处显示“手术中”的红色灯牌上,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血站的血……送到了吗? 脑子里突然间冒出这个疑问,他忽而感到莫名的诧异和难以抑制的不安。 这点凭空出现的不安,算担忧吗? 他为什么要去担忧简桉的死活? 明明之前恨不得那人早点死掉,早点去阴曹地府里给逝世的母亲赔罪,可真到了简桉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生死不明的时候,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 季松亭微微牵扯了下嘴角,内心满满的都充斥着苦涩感,原来真的笑不出来。 或许是浓烈的恨意和偏执在作祟,让他看不得这么痛快就复仇了。 侧目看去,前面的长椅子上坐着沈云珩,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隔几秒钟在手术室外面来来回回踱步,心急如焚。 看到这,季松亭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怒色满满,尽是嘲讽之意。 这两个人倒真是情深义重,生死不离啊,看得他都有些感动了。 但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的合法伴侣,关沈云珩什么事?该焦急,担心的,也应该是他来,沈云珩凑什么热闹? 就这么喜欢有夫之夫吗?! 季松亭冷眸微眯,轻轻靠在墙壁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扎入墙里,留下几个痕迹,却还是不足以消除他的怒火和妒意。 忽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不断地发出振动。 他心一惊,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沈云珩,但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 季松亭捂着手机,走远了好些距离,随后滑上了接听,声音放轻了一点: “小言,怎么了吗?” 对方撒着娇,说:“我想喝水,阿亭你人呢?一会不见我就开始想你了!” 如果换作是平常听到沈初言对自己撒娇卖萌的话语,他多多少少会感到心软和开心,然后变着法哄着那人。 但是现在,他心里竟然无波无澜。 甚至……有些烦闷的情绪涌上来。 季松亭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敷衍地应了一声“好”,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的手指微颤,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试图将这些烦躁压下去。 缓了一分钟之后,他回头瞥了一眼抢救室,匆匆提步往回走,深知自己刚才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