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这事儿后来被不少人当成笑话说。” “这事儿我知道,”我开始循着记忆里的松散碎片,一点一点捋清它的脉络,“听说是猹猹夜里常哭,还老是尿床,那户人不大受得了,就给送了回来。” “八九岁了还尿床,可不得是天大的笑话。那些贵族人最爱脸面了。”红拂露出几丝轻笑,靠近几寸,压低了嗓门:“可是你知道吗?这段故事里还藏着一段隐情。” “嗯?” “起初啊,那户人家看上的并不是猹猹,而是另一个孩子。叫什么名儿我给忘了,不过也不重要……”红拂眉头微皱,一脸确有其事的表情,最适合这样说悄悄话的情景,“那时候,那户富人在那个孩子与猹猹之间反复抉择,哈吉在中间游说了好久,都没下定论。” “最后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定下收养另一个小孩。” 红拂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我隐约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态并不简单。 “你说奇不奇怪,结果就在定下人选的第二天夜里,那小孩儿就被发现死在了橡树庄外的草塘子里……就是你以前说夏天适合去洗澡的那个废草塘。” 我紧张得捂住了嘴,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与红拂贴得更近了一些。 “就这么死了?”简直难以置信,我不禁追问,“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淹死得呗!”红拂将两只瘦鸡爪子般的手掐上自己的喉咙,模仿那人死时的模样,栩栩如真道:“你知道吗?被发现时眼睛都白了,就像我现在这样——” 红拂翻了个用力的白眼,看得出,他在努力为我还原当事者的惨状。 “这身上、胳膊上、腿上,全是乌青乌青的瘢痕,密密麻麻的,跟西瓜皮一样。” 红拂和我双双打了个寒战。 “既是淹死的,那身上怎么会有瘢痕?”与红拂一样,我总能快速捕获故事里的关键信息,并为之深挖,“这跟火罐猹猹又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这怎么可能没有关系?”红拂满是嫌弃地跟我比划了起来,“他们都说那孩子不是淹死的,是被火罐弄死的。为啥要弄死呢?因为猹猹向着火罐,火罐向着猹猹,有这么好个被富人看上的机会,做老大的,能不给自己的小弟用心铺路吗?” “不至于吧……”我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虽听红拂说得甚是有模有样,但心中仍有疑虑。 “平时看火罐对猹猹,称得上关切,但不至于会为了他,去害死一个无辜的人吧……还是个……是个跟我们一般大的孩子。” “你爱信不信。”红拂抽回身子,又叹出一口长长的气,一脸悲天悯人:“说多了,还以为我在故意说火罐坏话,这事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去问阿兰,或者大豆丁,他们都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