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同大豆丁叮嘱了几句,然后又飞快跑了回来。 “说好了,就说咱们想自己逛逛,待会在沃米诊所门前会和。” 红拂之雷厉风行,超乎我的想象,最主要的是,他对火罐也如此上心。 其实在刚刚吃面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了些微妙的预感。火罐前些天才同我说过,哈吉对他不断施压的事,那群贵族急切地需要新鲜的孩子进行“滋补”,猹猹这头又紧赶着看病吃药,火罐自然不得不加快步伐。 这些事,红拂不知道,他只知晓那群人时不时需要献祭一个幼童,却不知,在这中间牵线搭桥,乃至助纣为虐的,是火罐。 哪怕我知火罐情非得已,但做了就是做了,不想错,不代表没犯错。 我与红拂拔腿狂奔进小巷,跟着约半刻钟,才跟上火罐。 他警惕得很,走几步就回头看几眼,走几步就回头看几眼,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垃圾堆前停下脚步。 垃圾堆旁堆放着许多水泥管,水泥管里,铺着花花绿绿的枕头和铺盖。外面的空地上,苍蝇、飞蚊数不胜数,还没走近,便有一股浓浓的瘴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我知道这儿,”红拂俯身蹲下,眼神如鹰般尖锐,“这是流浪儿和报童们睡觉的地方。他们白天四处扒垃圾,晚上就在这儿睡觉,那些管子里,就是他们所有的身家财产。” 话音刚落,前头的火罐将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三五成群的小脑袋从水泥管道里钻了出来,有些脸色沾了泥,有些脸色带了伤,但总归称得上稚嫩,且数目之密集,使人叹为观止。 “全旧金山约有两万五千多个流浪儿童,红十字会和修士会约接济了一万三千人,也就是说,在这里,还有一万多个孩子无家可归,这就是这个世界.......” 红拂将头低下去,语气低颓。 “这些都是我在哈吉的报纸上看到的,他们时常刊登功德,宣扬自己救济了多少多少孩子,殊不知,被收纳进修道院并非什么好事,我们这些人,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我从后贴近几分,陪红拂一道唉了口气,天边依稀下起小雨。 “发饭咯发饭咯,橡树庄给大家派饭咯!”火罐娴熟地喊着口号,卸下身上的包袱,从中拿出几大袋馒头。 众孩童似放开闸的猎犬般,蜂拥向前,七手八脚地蛮抢着馒头。 “见者有份!大家别急,见者有份!” 火罐被紧密包围在人堆里,水泄难通。 馒头很快被孩子们一一抢光了,有些没抢到的,同那些抢了许多个的,扭打在一起,现场混乱一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