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瞧了汉密尔斯上将一眼, 上将未有过多表露, 打了个随你所便的手势, 便坐到一边喝起了茶。 倒是哈吉,此时此刻仿佛是一条被置身在火炉上的猎犬一般, 浑身都在咧嘴呲牙。 他大概万万没想到, 千尊万贵的汉密尔斯家族成员居然会聆听一个孤童的意见, 还听得如此津津有味,仿佛即刻就要拍板钉钉, 逾越在自己的权威之上。 这对哈吉来说, 可谓是极可怕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比失去权力更可怕的事了。 听到汉密尔斯太太的回复, 火罐没有展露一丝喜悦。当着众人的面, 他先是吸了吸鼻,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引出这场“游戏”里的最终主角------猹猹。他引领着众人的目光,将眼神汇向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目露胆怯的脏小孩儿------听大豆丁说,没认识火罐前,猹猹常因衣着寒酸而遭到其他孩子的讥讽。 “太太最该领养的是他。”火罐挺直脊背,目光坦然,好像这份私心当中,一点也没有私心。 可是橡树庄的孩子都知道,论火罐最偏倚谁,猹猹敢排第二,没有人能排第一。他的私心比索马里海沟还深。 “我不行.......不行.......”猹猹见此情,如我所想般地表现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样子。珠光绸缎、绫罗宝衣吸引不了他,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的老大。 他满脸惊恐地退到墙角,双手扶住脑袋,不停摇摆。就好像被汉密尔斯太太选中是件很倒霉的事一样,可谁可知,他的不以为然,是这里其他所有孩子的梦寐以求。 “为什么不可以?”汉密尔斯太太穿过孩子群,款款走向猹猹。 她总是如此,优雅、得体,连擦身经过都带着一股馥郁的郁金花香味。 “你可以,”猹猹恶狠狠地瞪了猹猹一眼,锋利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现在不是任性胡闹的时候。能被汉密尔斯太太高看,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真的能够实现,那么猹猹会成为这里所有孩子里过得最好的一个。 猹猹缩在墙角,见汉密尔斯太太走近,忙环抱住自己,满是无助地蹲了下来。 “瞧瞧他,多可怜的孩子。”太太大慈大悲,掏出一块柔紫色的手绢,放置在手心上,小心递了过去。 手绢如花朵般,徐徐绽放在掌心,当中的摩洛哥图腾上,堆满了五彩缤纷的糖果和糕点。 “我不要.......我不要!” 猹猹奋力一推,将汉密尔斯从身前推开,拔腿便往外跑。 “猹猹!” 火罐一声怒吼,挣扎着从轮椅上弹起,想要拉住对方。 可惜猹猹跑得实在是快,加之火罐本身腿伤未愈,等他支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时,人已钻出门外,没了身影。m.iYIgUO.NEt